无边恐惧犹如一只大手,狠狠撅住他的心,抽干他浑身力气,靠在墙边半天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几乎成了一个雪人时,终于稍稍恢复些气力。

他僵硬地抖落衣袍上的积雪,转了转冷硬的四肢,一跛一跛向远处走去。

宋谨央本想先送宋黎回小院收拾东西,过几日再正式搬到镇国夫人府。

但宋黎坚决不肯,非得先送宋谨央回府,再回小院。

宋谨央拗不过他,只得照办。

路上,刘嬷嬷气鼓鼓地问她。

“夫人!崔氏一族忒厚脸皮子,您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

宋谨央冷笑。

“帮?怎么可能?!那些个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人,不配得到自己的帮助。”

创办女学是真,让族人送姑娘上女学是试探。

借女学的由头,将真正感恩自己的人挑选出来。

该捐助的捐助,该舍弃的舍弃。

俗话说得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她是人,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宋黎赞同地点头。

马车停在府门前。

宋谨央凝视着门匾上“镇国夫人府”几个大字,和边上两个大大的“宋”字,露出由衷的笑。

好一会儿,马车才重新发动,慢悠悠入了府。

新管家宋青迎了上来。

“夫人,八皇子妃送帖子来,邀请您下个月参加‘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