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至牙关紧咬,眼中跳动着两簇火苗,隐忍不发。

“你既护不住妻子,我来护她!”

“你?”崔琥借着酒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连自己都护不住,拿什么护她?”

薛至双目充血,疾声道:“便是舍了我,也要护住娉婷。”

“不准!娉婷,明明是你的错,你没能护住孩子,还成了我的罪过?你回娘家,是想打我们王府的脸吗?

是我不想要儿子吗?我是做了什么错事,凭什么没有儿子?”

这话一出口,娉婷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像不认识夫君一般看着他,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了。

她的夫君,竟将一切错处,全部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她死死用拳头塞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不想为这样的夫君哭,可眼泪偏偏怎么也止不住。

薛至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呵斥妹妹,胸膛里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自己无能,却将怨气发到妻儿身上,我看不起你!”

崔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舅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看不起我?”

晚溪急红了眼,眼见两位爷剑拔弩张,眼红脖子粗的,像两只斗鸡般,拔腿就往正院跑去。

宋谨央坐在书案前,专注地涂涂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