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别开头,不想看这些信。
她并没有一把扔开信或者将其撕碎。虽然她不喜欢裴子延了,可别人的真心岂能这般践踏。
可她也难受,委屈,心中的难过之情被巨石堵住般不得发泄。
一时间悲从中来,整个人被负面情绪充斥。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团名为悲伤的黑雾,什么也看不真切。
她忍不住断断续续抽泣道:“我最难过的时候,快饿死的时候,完全没有子延的消息。你们也没有及时找到我。”
如果你们早些找到我,我就不会被卖去翠云阁。我就可以清清白白地嫁人,何苦要去学着伺候男人。
太子对我再好又如何。说到底,我终究不过是个伺候男人的玩意儿,时刻要看男人的脸色。
我已经离开翠云阁,却仿佛永远逃不开。我如今能过得好,不过是因为我想得开罢了。
沈鸢抱头痛哭,泪眼婆娑看向裴子延,吼出的话仿佛从心里挖出来:“从兰陵到青莲县就那么点路,你为什么没有找到我?”
这一声问得撕心裂肺。
郭月不由得目光闪烁没敢再看,心里奇怪她到底怎么了。她没强调两年不闻不问的委屈,反而对水灾后没能找到她如此介怀。
想到水灾后自己干的事,郭月觉得其中定然有蹊跷。得回去让管家打听打听她到底被卖到哪家做奴婢,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裴子延心急如焚,快步走过去想抱住沈鸢,却被她躲开。
“阿鸢,对不起,我真的没日没夜在找你,可就是没有找到。当时你去哪里了,后来怎么到的兰陵?”
这问题让沈鸢迅速镇定下来。她实在不想再提这些。
“我独自逃到兰陵。”轻飘飘的一句。
裴子延眼眶也变得微红,目光和声音都充斥着懊悔和悲痛:“阿鸢,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郭月也跟着劝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阿鸢,子延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们都好好的,为何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若还生气,就全怪在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