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疲惫干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鸢指了指他的衣裳上的标志笑道:“你身上的衣裳是鸿鹄书院的,我见过。”

他听罢脸上露出欣喜,声音都雀跃了几分:“姑娘也是江州青莲县人吗?”

沈鸢也欣喜地点点头:“是呀。不过县里被淹了。”

认出是老乡,还都要去京城,男子不再寡言少语。

转而温和礼貌地聊了起来,声音颇为哀伤:“整个县都被淹了,若不是当时我在兰陵城求学,难逃此劫。我叫周清时。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沈鸢。”她说起话来声音都带着笑。

周清时也不禁笑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大老远来京城,还宿在破庙里?”

沈鸢不便多说,只回道:“我是来投奔亲戚的。你怎么也住破庙里啊?”

周清时看她这身泥土,大概能脑补出她应该也是因为受灾,走投无路。

长叹一声苦笑道:“我是来进京赶考的,一介穷书生,住不起客栈。等到了京城,就赶紧找点事做。”

沈鸢想起裴子延,老早就来京城准备考试了。

不禁忧心道:“你来这么晚,还要找事做,怎么准备考试啊。”

周清时一副说多了都是泪的表情。

“没办法,家中受灾,至亲过世。流民土匪作祟,能活着来京城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