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青云巷口。

江州兰陵城最有名的青楼翠云阁后院柴房内,传出一阵阵哭啼声。

沈鸢和另外几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姑娘一起缩着蹲在地上,一个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全都流着眼泪,恐惧地望着柴房门外。

“外面怎么没声音了。”沈鸢低泣道。

话音刚落,一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将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像拽垃圾一般拖进柴房,往地上一扔。

正巧摔在沈鸢面前,血和灰尘溅到身上,吓得她猛抽一口凉气,急忙往后躲。

大家不敢看地上的女子,止不住地抽泣。

徐鸨母走了进来,穿得一身珠光宝气。头戴金钗,一只手腕带着三个镯子,金的玉的珍珠的应有尽有。

在这光线昏暗的柴房显得熠熠生辉。

她像菜市场挑白菜般扫了这几个姑娘一眼。

眼眉一挑,笑得风尘老练,声音尖刻狠辣:“进了我这翠云阁,就别想着出去了。不乖乖听话,就是这般下场。好好接客做生意,自然有好日子过。”

说罢还刻意摆弄几下手上的镯子。

临走前对旁边的嬷嬷扔下一句:“好好教导她们,学不好的不给饭吃,七天后全都开始接客。”

彪形大汉这才将地上快没气的女子一起拖走。

柴房的门暂时又关上。房内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

沈鸢隔着衣料紧捏着胸口的玉佩,除了流眼泪,心里止不住悲叹人生的大起大落。

沈鸢从小没有爹,跟着娘亲生活在江州偏远的青莲县银沙镇。

娘亲是个大夫,她时不时会跟着娘亲出游看诊,但从未去过北方。

日子虽然清贫,过得还算安稳。

可惜一个月前娘亲去世了。她成了一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