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渴望看到大燕朝的复兴,那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摆脱长年的屈辱与困苦,重新站立起来,收复失地,重振国威。这份渴望如同烈火般在他胸中燃烧,驱使他不断前行,为之奋斗。
然而,另一面,余乐又无法忽视自己对大乾朝的复杂情感。他敬佩那位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的乾朝皇帝,以及那位以国事为重、默默付出的摄政王。他们的努力与牺牲,换来了大乾的繁荣与稳定,也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一想到他们可能因燕朝的崛起而被迫退守关外,余乐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
更令他担忧的是,如果燕朝真的恢复了对中原的统治,那将是一个怎样的未来?一个由昏君当道、官场黑暗、贪污横行、朝政无序的政权所主导的时代,绝非他所愿见。他深知,那样的统治不仅无法带给人民真正的幸福与安宁,反而会将整个国家推向更深的深渊。
这种矛盾与挣扎,让余乐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他渴望正义与光明,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与无奈。在宇文顺怡那无忧无虑的笑容面前,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与使命。
“余乐,你似乎心事重重,发生了什么?”宇文顺怡的声音温柔如水,轻轻拂过余乐的心田,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微妙变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在了余乐宽厚的手掌之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余乐感受到那份温暖,心中涌过一丝暖流,他勉强挤出一抹淡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以免让宇文顺怡过于担心。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似乎正穿透远处的薄幕,凝视着那片黄灿灿的荒漠。
“你担心托特尔部的扎布兰可汗会率领大漠铁骑向南袭击乾朝的山阳府吗?”宇文顺怡聪慧地捕捉到了余乐话中的隐含之意,她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忧虑交织的光芒。
余乐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确实,扎布兰可汗,这位草原上的雄主,以其非凡的军事才能和铁血手腕,迅速统一了漠北草原,展现了其不可小觑的实力。他的雄心壮志,如同草原上的狂风,席卷四方,让人无法忽视。”
说到这里,余乐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继续道:“但扎布兰若真敢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中原,必将面对的是大乾王朝军队的誓死抵抗。皇上、摄政王和各位统领大军的王爷们,一定会将他们赶回去放马。”
扎布兰的铁骑比大乾军队更残暴,绝对会将屠刀挥向手无寸铁的中原百姓,自己绝对要帮乾朝抵御托特尔人的进攻!余乐渐渐地下定了决心!
宇文顺怡静静地聆听着余乐的讲述,眼眸中闪烁着敬佩与信任的璀璨光芒。她深知,余乐这位外表看似波澜不惊的男子,内心实则蕴藏着炽热如火的斗志与坚不可摧的信念。他的话语,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家国天下的深沉忧虑与坚定决心,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魅力所吸引。
她紧紧依偎在余乐身旁,双手紧紧交握,那份温暖与力量仿佛透过掌心传递至心间。在这一刻,宇文顺怡更加确信,余乐正是她心中所向往的英雄,是那个能够与她并肩作战、共同守护大乾朝安宁的伴侣。
作为大乾朝的公主,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而余乐,以他的才华、勇气与担当,无疑是她心目中最为理想的驸马人选。
“右谷蠡王速不也是托特尔部此次南迁的先锋执行官,他引领着包括我烈木部在内的十余个部落,迁徙至大漠之北,寻找新的放牧之地,以扩张托特尔部的疆域。”古舒台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缓缓道来。
他勒紧缰绳,让坐骑与众人保持同步,继续说道,“我是烈木部的首领,但为了部落,我只能臣服在黄金家族的铁蹄之下。但烈木部落这份血脉与记忆,如同草原上的风,永远镌刻在我的灵魂深处。”
“我虽未亲自踏入中原那片繁华之地,但命运的安排让我在年幼时邂逅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长。那日,道长不幸遭遇狼群围攻,生死一线间,是我与族人及时伸出援手,将他从狼口救下。道长康复后,感念我们的救命之恩,不仅传授了我中原武林的绝学,还赠予了我这把宝剑,更以武当派弟子的身份接纳了我,嘱咐我日后不得与中原人为敌,这份恩情与教诲,我始终铭记于心。”
古舒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那段回忆既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心中难以言说的痛。
“臣服黄金家族后,我被右谷蠡王速不也看中,因其知晓我通晓中原武功,便委以重任,让我潜伏于商队之中,作为托特尔部与扶石县县令黄兴之间的联络者。”
说到这里,古舒台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所笼罩:“黄兴此人,其行径之恶劣,远超你们想象,确为不折不扣的奸邪之徒。他不仅利用商贸之便,对往来商队进行贪婪的盘剥,中饱私囊,更……”古舒台的话语在此刻略显迟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将真相和盘托出:“更为可恶的是,他竟然与托特尔部暗中勾结,将本应是发给百姓的救济粮,以天价转售给我们,使无数百姓饱受饥寒之苦。更有甚者,他丧心病狂地将大乾的军事机密,包括各县驻军的详细情况以及地形图等绝密信息,毫无保留地出卖给托特尔部,以此换取更大的利益。你们必须提高警惕,托特尔部对山阳府的了解已深至骨髓,发动攻势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我,虽有心阻止,却深感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