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懂,六哥您就一口气说出来得了。”
“周家的祖上在大燕朝开国年间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周云海,祖籍云湖县伏仙镇,后迁至吴州开始发迹,可谓是富可敌国。有一日,太祖皇帝问他:‘土地多乎?’周云海回答道:‘目所能及皆为我土。’你看看,他周家的家底有多厚?”
常武宁眼睛一亮,右掌忘乎所以地重重击在案桌上,兴奋地说道:“难怪你今日拉着我坐在城隍庙看了老半天的孩子打架!我还纳闷今日六哥是怎么了,还旁敲侧击的说了老半天,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呵呵呵……”葛翔笑道:“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份,早说晚说都一样。”
常武宁脸色一变,皱眉道:“可周云海被太祖皇帝猜忌,尽没家财,流放到云州。这周家早已没落了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周家到处都是家业田产,半个伏仙镇都是他们家的。田产、商行、钱财可以罚没,但这里别人是拿不走的。”葛六指了指脑袋瓜子。
常武宁疑惑地看着他,葛六继续说道:“他们周家天生就是经商的料,别人一辈子都学不了。你看周宝林,他那所三进院的宅子,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根本买不下来,光他们家的那些奴仆、婢女,每天养着都要银子。他就靠那两间小铺子能养活这么多人?能挣那么多银子?告诉你,不可能!”说完他一拍桌子。
常武宁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是了,得仔细查查他铺子里的账簿,再查他们府里的开销支度。凭我的直觉,周家背后一定有猫腻,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商家。”
葛六冷笑道:“你有那功夫和时间吗?别忘了都城攻破在即!大燕在,咱们身上的衣裳还能唬唬人,大燕若不在,咱们便成了过街老鼠!”
“六哥,那您说怎么办?弟弟听您的。”常武宁心中一凛,葛六说得对,的确得抓紧时间捞一笔,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宅院,置上田地,娶妻生子做个逍遥小地主。
葛六沉声说道:“等着吧,我已经派人日夜监视他,抓住把柄便狠狠地敲他一笔。当然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范,必要时也得带上你的人一起修理他。”
两人在小舟上随波逐流,天上下着绵绵细雨,耳边听着吴侬软语,喝着十五年陈的花雕酒,脑子里想着十万两雪花银,搂着温香软玉不知不觉在舟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