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要反,这是父皇容忍不了的底线。
“好你个老三啊,朕今日才发现,你竟是如此狠辣的一个角色,朕之前是真的瞧不出啊……”
帝曦宁跪着一动不动,任由血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他知道今日过后,父皇会对他百般戒备,会认定他已动了争夺储位之心,无妨,索性,他也决定趟这趟浑水了。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江家,盯上你大哥的?”
帝曦宁没做声,默默低头跪着。
因为解释无用。
景帝看着帝曦宁,片刻侯哈哈一笑,笑中疾步而起,冲到帝曦宁面前抓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人推到在地。
低声怒吼道:“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朕还以为你是不同的,你倒是厉害啊,连朕都骗过去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杀招啊,朕想不到,江鼎年恐怕也没想到,你说,最近针江家的事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对不对!”
帝曦宁心中凄凉一片,他早就知道,生在帝王家就注定子不子,父不父,所以尽可能让自己凉薄些。
可真到这一天,竟也是些许难受的。
“父皇,江家所做之事,是针对吗?需要搞鬼吗?哪一桩不是真的?儿臣不过是将它撕开呈现在父皇面前,呈现在天理公道面前,父皇,其实您若是真想查,江鼎年现在已经在大牢里了,但是您没让,儿臣也知道,您有诸多考量,有诸多权衡,可是这一次,父皇您不能不动江家,否则,就要拿大启江山社稷去赌,儿臣恳请父皇,速速召大皇兄回宫。”
“你个混账东西,你这是在说朕玩弄权术枉顾天理公道吗?这偌大个朝堂…你懂什么!”
景帝一脚揣在帝曦宁身上。
君王之怒,帝曦宁默默守着。
“朕若是不召你大皇兄回宫呢?你今日岂不是白跑这一遭?你既是个聪明的,就不该干这么蠢的事。”
景帝弯身抓着帝曦宁的衣襟怒目而视。
“若是父皇不听,儿臣自是无法,但是儿臣绝不能知情不报!”
“好个宁王啊!当真是江山社稷为重!”
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出自景帝之后,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
帝曦宁依然受着,目光坚毅。
景帝推开帝曦宁松手起身,转身背着帝曦宁整理衣襟,好似刚才他并未失态。
帝曦宁爬起身继续跪着,血依然顺着额角不停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