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目轻撇,仇苓示意言自己身后的绿浮。绿浮微微颔首,自退出门外。
柴萱恼着眉间,默默的瞧着离开的绿浮,方才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么简单。
“贵人,御医可还来的急吧。”玉颜微笑,莞尔言道。
柴萱眉梢一挑,有些吃惊,“难怪来的那么快,你是已经算好了会有人受伤是不是。”果然,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贵人言重了。”仇苓轻轻一眼,那人畜无害的脸上挂着幽幽的微笑,竟纯净的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见仇苓如此淡定,柴萱无语撇撇嘴。这女人既没有隐瞒也没有辩解,是对自己很是信任呢,还是另有谋划。
“你到底找我还要做什么,曹叡的事情我已经帮了你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总的来说,仇苓也算曾经帮过自己,对她原本还有些信任的。可经此一番,柴萱只想离这些人远远的,希望她们也别再这么坑自己了。
“叡公子的事,仇苓已经知晓。但贵人这么做,真的行的通吗?”
谁都好,就是郭照是最难的。仇苓至始至终希望的,都是希望能依靠柴萱扳倒郭照这可颗大树。可是,柴萱偏偏要将曹叡和郭照绑在一起,岂不是故意作难。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捧着十万个为什么来问。但是呢,我没有办法去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只能告诉你的是,此时一定行的通,而且历史注定就是这样,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柴萱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头。
她自然是无法告诉那白纸黑字的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着的,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如果想更改历史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即便是告诉了,仇苓也只会当作天方夜谭,左右想它个几百遍,最后指不定会说自己是什么怪物呢。
“历史注定,难道贵人一言,便是“历史注定”了吗?”仇苓对柴萱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觉的她的话未免太过严重,难不成柴萱的一言一行是早就算好的,岂非荒谬。
瞅着仇苓那狐疑的眼神儿,柴萱长叹口气 。看来自己不给她编个所以然,还真解释不了了。
“仇昭仪,如今宫里,郭贵嫔都是离皇后的位子最近的,被封后自然指日可待。但唯一缺的便是一位皇子。而叡公子,身为陛下长子,若能为皇后抚养,身份岂不陡转。”
瞥眼认真听讲的仇苓,柴萱撑撑眉梢,继续言道,“这两人各取所需,实在要比认我为母,与郭照树敌更划算不是?”
听此言语,仇苓沉默半晌。思忖半天,不禁觉的柴萱所言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话虽如此,可叡公子未必接受。”
甄宓新丧,就要让曹叡认他人为母,岂非是故作为难。可如果不这么做,等到产品对曹叡厌弃至极之时,只怕为时晚矣。
注视着仇苓额间时紧时松的样子,柴萱反倒有些感动,这宫里能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也着实令自己敬佩。
仇苓也是有皇子的人,每个后妃都是绞尽脑汁的为自家儿子谋福利。她倒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为曹叡求情。她难道不清楚稍有不慎会累及自己儿子的吗?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想叡公心底肯定比你清楚。”柴萱饶有兴致的仰着脖子,颇有感触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