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很辛苦吧?”李氏道:“十月怀胎总是辛苦的。”
弘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笑眯眯地坐在李氏旁边,听到这话,随口问道:“额娘怀儿子时,也是这般辛苦吗?”
李氏张了张口,竟有些呐呐无言。
“你这孩子,悄默声地出来,瞧把你额娘吓的。”安然给李氏解围,转移话题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弘昭和嘎鲁玳不是去找你玩儿了吗?”
“找我了?”弘昐赶紧起身要走:“方才我去寻弘晖玩儿,但他被叫到福晋那儿去了,我就回来了,可能是和弘昭和嘎鲁玳走岔了。”
他走两步回过头来,对李氏笑道:“额娘,我先去玩儿了,您帮我占着位置,待会儿听戏,我可还是要坐您旁边的。”
“好,额娘给你占着位置呢。”李氏赶紧挤出一个笑脸,一直到弘昐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又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安然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怎么了?孩子回来一趟,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呢?”
李氏苦着一张脸,今儿是好日子,她也不敢落泪,只强忍着情绪道:“弘昐越来越大了,我总觉着,他迟早有一天就会离我而去,这般想着,我就难过的紧。”
弘昭和嘎鲁玳也日渐大了,安然倒是能理解李氏的心情,但又觉得李氏似乎钻到了牛角尖里,宽慰道:“弘昐是个好孩子,他虽渐渐长大,可你依旧是他额娘,这是你们一辈子都断不了的关系,以后他娶妻生子,他的孩子,会叫你一声祖母,他的妻子,同样会叫你一声额娘,他不是离你远去,而是会带着小家的幸福,依旧陪伴在你的身边。”
李氏用帕子捂住脸,小声道:“可我,我终究不是他的亲。。。”
“瞎说什么呢?”安然打断她的话:“你看你这都什么想法,难道你养他这么大,竟无一日将他当做亲儿子不成?”
“我没有!”李氏瞪大眼睛,竖起手赌咒发誓:“弘昐在我这里一直就是我的亲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儿肉,我怎么可能不把他当做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