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记挂了。”安然示意她喝茶:“这天儿开始热了,阮格格可还适应?”
阮氏点头:“有侧福晋照顾着,妾身这日子,倒比在闺阁中还要自在些呢。”
“那就好,这才七月初,还没到真正热的时候,早晚切莫贪凉。”安然客气寒暄,见阮氏身后的大丫鬟捧着什么东西,笑问:“阮格格是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要我给你掌掌眼的么?”
若是以前的她,还能和阮氏你来我往寒暄几句,但这几年她一个人待习惯了,就连李氏都不常上门,便也不想和阮氏在这里浪费时间。
阮氏一愣,显然没想到安然如此直率,但她正好也想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便笑道:“妾身也是近日听说皇上要去木兰秋狝,想着四爷定会带几位小阿哥和小格格去,妾身便给三阿哥和大格格做了护膝,还给侧福晋您做了条抹额。”
她示意身后的芳怡上前,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腼腆道:“妾身的一点心意而已,不成敬意,还请侧福晋不要嫌弃。”
最上面的那个护膝上摆着一条精致的抹额,针脚细密,颜色素雅,镶嵌着几颗珍珠,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阮氏道:“妾身第一次见侧福晋时,就觉得侧福晋犹如珍珠一般莹润无瑕,没有金银那般的俗气之感,反而透着珠玉般的温润,妾身见了您,就像是见到了家中待妾身极好的长姐,只可惜她远嫁在外,已有多年未见,故而妾身对侧福晋不由心生亲近,只是怕唐突了侧福晋,便一直不敢上门叨扰。”
唉,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吗,这一番话说的,感觉自己比阮氏要大上一辈不止呢,安然心里这般想,面上却端着客气的笑:“你费心了,咱们这后院中,都是性格极好,也容易相处的,你若得空,多出来走走,姐姐妹妹的处着,也不寂寞。”
至于她,还不太想多这么一个妹妹。
阮氏听了安然的话,脸上的笑都未曾变动半分,点头道:“是,方才妾身过来时路过花园,见池塘里头的荷花已经含苞待放了,想来过段时间就能去赏荷了,届时邀请钮祜禄姐姐她们一起听荷赏月,也不妨是一桩美事。”
她见安然神情淡淡,似乎也没什么交谈的兴致,天色也渐晚,便有眼色地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给侧福晋请安。”
“慢走。”安然示意春杏送送,谁知几人刚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胤禛。
夕阳的余晖在院中投下一片阴影,胤禛进来时也没在意,见春杏在前头领路,还以为安然出来接他,赶紧道:“天都晚了,就算要出来接我,也该叫郭必怀打个灯笼,别再给摔。。。。”
他的话瞬间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