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氏有孕之事过了明路,茗香阁留她一人居住,这么大的院子,乌拉那拉氏还派了几个奴才和丫鬟来伺候,只是方氏自觉自己身价抬高,平时处事下巴扬的高高的,那些新来的太监丫鬟都不乐意往她跟前凑,因此清月更加辛苦。
原以为有孕在身,主子爷能高看她一眼,尤其是还过来陪她用了几次晚膳,话语里也带着几分关切,方氏就更洋洋得意。
可除了得了个单独的院子和几个下人外,也就乌拉那拉氏赏了点东西,方氏原想着她能得胤禛重赏,还幻想着自己院子里能如安然屋里那般阔气,谁知胤禛竟然毫无表示。
更甚至,因为她和福晋都怀孕了,竟使得安然更加受宠。
孕妇本就心理敏感容易多思,方氏年纪又摆在这里,即使有无数个心眼,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暴躁,她倒也没有全然丧失理智,只是每次发火时为了解气,都会把清月关在房间里对她又打又骂。
清月也不敢还手,便更助长了方氏的气焰。
“她脑子没坏掉吧?”安然听了郭必怀打听来的消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她如何能确保平安生产?清月可是她的贴身丫鬟,她就不怕就此结仇?方氏哪来的勇气耀武扬威?”
“府里人少,就显出她的几分金贵了,只可惜德不配位,主子爷也不爱搭理她,所以心下不平衡吧。”春和道。
“真是不懂她的脑回路。”安宁摇摇头,盘腿坐在软榻上自在地吃着西瓜,榻前还摆了一盆散着寒气的冰,小日子过的简直美极了。
“您少吃点吧。”春和无奈劝道:“您也就仗着主子爷这几日忙着过不来,院里就没人管的了您了,这西瓜寒气重,还有这冰,主子爷看了定要发火的。”
“他这不是不在么,天太热了。”安然心虚地放下西瓜,又捏了个葡萄塞在嘴里:“咱们找个时间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吧,种些葡萄,还能在底下乘凉。”
春和便道:“奴婢记得咱们院子里有叫小顺子的撒扫太监,他家是祖传的木匠,三岁起就跟着他爹拿刻刀了,只可惜后来天灾人祸,家里就剩了他一个,心灰意冷才去势进了宫的,不若就把这事交给他去办?”
“你既然有推荐的人,那自然不用再多此一举找其他人。”安然道:“你回头问问他,看他能不能做,做不出来也别为难他,再找人就是了。”
“是。”春和应下。
时间缓步迈向八月,天气更加炎热,安然怕外头放着的月季和玫瑰给晒坏了,特意吩咐人早晚都要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