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季盛斐终于离开了轮椅。
季霆郁靠在墙上,问温酒,“是你帮舅舅的吗?”
温酒说,“我的因果。”
他的因果……季霆郁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也是你的因果吗?”
温酒瞥了他一眼,冷笑,“是啊,你还挺自豪。”
“倒也不是很自豪。”季霆郁说,“我更希望我是你的爱人。”
“……”
温酒站起来,朝着季盛斐走去。
季霆郁在身后看着,目光晦暗。
温酒本以为自己会用不了多久就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大概是因果尚未了结,他迟迟没有离开,世界意识竟也没有强制他出去。
最近这段时间季霆郁忙了起来,整日整日的不在季宅。
大概是季盛斐腿好了在复健的缘故,这些天也没有折腾温酒,温酒倒是很高兴。
再舒服的事情,做得多了,都得有个贤者时间的。
“好大的雪啊。”温酒趴下窗户上脸贴着冰凉的窗户,雪狐一组生活在雪山之上,那里常年飞雪,温酒最喜欢在雪地里打滚。
“要出去吗?”季盛斐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温酒转过头去看他,季盛斐手里抱着大衣和围巾帽子。
“酒酒来。”季盛斐说,“穿厚一点,我带你出去玩雪。”
玩雪从季盛斐嘴里说出来特别奇怪,高大俊美的男人看起来就更适合纵横商界,那双手也更适合握着笔签文字。
玩雪……
温酒任由季盛斐给他套上大衣,系上围巾戴上帽子和手套,只露出了一双眼,看起来裹得跟粽子似的。
季盛斐这才握着他的手腕说,“走吧。”
因为下了雪,院子里一片白茫茫,只有花园里有几朵吐露着芽尖的梅花看起来颤颤巍巍地。
温酒捧起一把雪,转头看季盛斐说,“季爷,我们堆雪人吧。”
“堆一个酒酒,再堆一个我是吗?”季盛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季盛斐居然也开玩笑,温酒也笑,“好啊,那就堆两个好了。”
温酒滚了雪球,然后看着季盛斐在雪球头顶捏出两个尖尖的耳朵,眨眼,“季爷?”
“这是酒酒的狐耳。”季盛斐一本正经地说,“酒酒自己过来看看可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