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低下头,眼神幽深而晦暗,一直没有接话
成笙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把手伸过来,道:“秦易如果不是我来杀,在你登上大位之前,就会一直是个隐患。
柔软的手掌覆盖在湛祯紧握的拳头上,他静静看着那只细白柔弱的手,很久,才緩缓覆盖上去,道:"孤,只是担心
我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成笙平息了情绪,重新凑过来,爬到了他腿上,躺进他怀里看着他,道:“你生气吗?
湛祯眼珠黑:“不是生气,只是,毛骨悚然。
咸笙摸他下巴,柔软的唇瓣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很轻很轻的道:“给你父皇送投名状,是我表忠心的手段,也是平衡你们父子关系的策路,我不想有一天,你因为而丢了太子之位,也不想给你父皇,给百官,声讨我的机会。
你在南梁,也想这么深吗?”
咸笙愣了一下,垂眸,思索片刻,道:“我曾向父皇提过,秦韬功高震主,该杀。我也怂恿过,让太子哥哥上战场,立威建功,他当时都要成亲了:是我害他丢了未婚妻湛甚祯,我不是好人,我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一定会与哥哥争夺太子之位。
他掀起睫毛,眼珠剔透,“哥哥们都有些父皇的弱点,过于妇人之仁,坐不好那个天下。
他很自信,自信的有些自大,明明柔弱的一碰就碎,心性却无比强大,那一瞬间,湛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
但很快,他又柔和了面孔:“你会觉得我在挑拔你和父皇的关系么?
这张脸太具有送惑力,他如果要做什么事;可能很难不成功。
湛祯摇了摇头,他清楚咸笙说的是对的,而成笙说的话,总是让人信服。
他把成笙搂紧,哑声道:“孤怀疑,有朝一日,你会把孤杀了,自己来坐江山。
咸笙眨了眨眼睛:“你对我好,我就不会。
怎么样算不好?
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或者装模作样对我好,我一定可以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