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多聪明啊,咸笙在心里感叹,他短短两句话便将自己逼到绝境,暗示自己已经到了坦诚相对的时候,他在试探,在步步紧逼,却又给他一种好像还顾念着情分一样的错觉。
但咸笙怎么可能主动坦白,如果他现在说了,兄长以为的探亲便是在走向黄泉,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咸笙也不好跟兄长去信劝返,那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藏着秘密。
咸笙忽然侧头,躲过了他的手,做出不悦的神情:“我如今已经将自己尽数与你,你竟还说出这番话?”
湛祯缩回手,愣了一会儿。每次咸笙一反驳,他都觉得自己是错的,只好道:“是孤错了,先吃点东西吧。”
咸笙吃的一如既往的少,且吃罢便又歪倒在躺椅上,宫里却突然来了人,喊的是湛祯。
湛祯披上大氅,对他道:“想是因为昨日秦楼之事,父皇有话要问。”
“路上小心。”咸笙没动,他身心俱疲,却还要强撑着,声音有气无力。
心情低落,让他精神明显萎靡。耳边听到湛祯离去,他缓缓合上眼眸,满心不知所措。
那脚步声离去,却又忽然折返,咸笙下意识睁开眼睛,身下的躺椅因为被湛祯撑住而晃动,他有些茫然:“怎么突然,唔……”
嘴唇被吻住,湛祯微喘着离开,低声道:“说实话,你昨日,是不是去跟秦易送信?”
咸笙眨了眨眼,像是突然被注入一口气,短暂活了过来:“没有。”
这件事,他问心无愧,“我在太子府都做了什么,你只怕远比我清楚,湛祯……我没有刻意获取过你身边的任何情报,我不是傻子,你连书房都让我进,一旦发生任何事第一怀疑人必然是我,这样的陷阱,你觉得我会随便上当吗?”
湛祯呼吸平缓下来,他道:“孤信你。”
然后又吻了他一下,哄道:“不要不开心,孤瞧着心疼。”
咸笙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垂下睫毛,轻声道:“嗯。”
湛祯抚了抚他的脸颊,起身离开的时候,咸笙忽然问:“我哥哥还有多久会到?”
“约二月上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