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之后,她打着探望病人的名头,很容易就从值班护士口中问出了简丹的病房。
甚至还从聊天中得知简丹的情况不是太好,她伤了脑袋,从一年前入院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最近身体器官开始衰竭,很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唐苏苏按照护士指的方向,找到了简丹的病房。她住在单人病房里,安静的躺在白蓝格相间的床单上,棉被只盖到胸口。
她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红晕,皮肤光泽细腻,就好像只是睡熟了一样。床头的柜子上摆了一束红玫瑰,娇艳欲滴,与病床上的人互相映衬。
看到简丹此时的样子,唐苏苏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一个在医院里躺了一年的植物人,状态看起来比她一个正常人都要好。就算心里清楚,错不在简丹身上,她也止不住心里的那一丝愤怒。
“不是说她要死了么,看起来可不像。”唐苏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狗蛋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她被人强行注入生气延缓死亡,死气与生气并存,情况不太妙,如果没有大量生气将死气彻底驱除,是无法制止死气侵蚀的。想要让该死的人活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唐苏苏没有吭声,刚才那一瞬间,她脑子里甚至闪过,如果她再推一把,让这个女人死的彻底一点,白棉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可惜不行。
无关其他,只是底线不能降,否则迟早会守不住。
但不害人性命,不代表她不能做些什么。那只狐狸精对她的威胁太大,要是不为自己增添砝码,哪还有谈判的可能。
她侧身坐到床边,从包里拿出梳子,挑起铺在枕头上的一缕黑发,慢慢的梳了下去。
在古代,女子出阁之前有母亲给唱梳头歌,希望能够将美好的祝福带给女儿。
无论古今,这个行为更像是一种寄托,谁也没指望它真的能带来些什么。但传承之所以存在,必然是有道理的。
实际上人们没有感受到那些祝福,只是因为梳子不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