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今的北境军战力已远不及昔日。
这一次,是他彻底坐稳皇位的机会。
宫里的内侍,朝堂的百官,敏锐地察觉到天子身上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是暴怒,而是癫狂的欣喜。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长宁宫。
“皇嫂。”
萧遥携带着两坛陈年佳酿,这些酒已有数十年的历史,坛身还沾着斑驳的泥土。
“这是父皇在皇兄出生那年埋在东宫桂花树下的。”
“埋了三坛,一坛启封于皇兄大婚,一坛启封于皇兄登基后的第一个中秋夜,只是仅剩下的一坛。”
旋即,他轻轻摇晃着右手的酒坛,脸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嫉妒与怨恨。
“这一坛是萧承出生那年,皇兄和皇嫂亲手埋下的。”
“皇兄效仿父皇,埋了三坛。”
“谁曾想,萧承与舒愿定情,白白浪费了一坛。”
“皇嫂,您和皇兄总说视朕为亲子,可为什么萧承有的,朕没有。”
“您和皇兄替朕埋一坛也好啊。”
“今日,皇嫂想先喝哪一坛。”
萧遥双眼猩红,似是酗酒的酒徒口无遮拦,可身上却不见半分酒气。
谢太后默默诵完一遍往生经,才麻木的抬眼看去“这是断头酒?”
“怎么会呢。”萧遥把酒坛子放在小佛堂仅有的一张桌子上,起身在佛台下的暗格里捧出一个机关锦盒,娴熟的打开。
那一抔被鲜血染红的土就这样显露而出。
随后,萧遥转动了墙角佛龛中的金佛像,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一侧的墙壁上悄然开启了一道门扉。门后隐藏着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被一块红布所遮蔽。
伸手,一把扯下红布,密密麻麻的牌位赫然显现。
是死在那场宫变里的谢家人的牌位。
“皇嫂以为朕不知长宁宫的暗格和密室吗?”
“朕是皇嫂养大的啊。”
“朕为了让皇嫂有所寄托,近四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皇嫂在长宁宫祭拜谢家人,给谢家人供奉香火和烧纸钱。”
“朕做的这一切,皇嫂怎么就看不见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嫂是萧家人,不再是谢家人,谢家覆灭不影响皇嫂的荣华富贵。”
“萧承死了,朕可以把皇嫂当母亲奉养。”
“皇嫂,何必执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