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师面露无奈之色“老臣将尽力说服陛下,赦免老信国公的罪行,取消其流放的刑罚,并允许他返回京城。”
谢太后嗤笑“不必。”
“谢氏满门尽丧于上京,你让他老人家回京是何居心?”
“太后娘娘直接提要求吧。”秦太师听懂了弦外之音。
谢太后道“秦元清亲自为阿灼殓尸,全阿灼尸骨,并为二郎开水陆法会七七四十九日。”
时至今日,谢二郎依旧身首异处。
头颅悬于旗杆上,成了枯骨。
秦太师猛然抬头“太后娘娘莫不是在强人所难?”
“谢二郎是谋逆之臣,陛下亲下令枭首,元清为谋逆之臣殓尸做水陆法会,陛下会如何看待元清,看待秦家?”
“太后是想让秦家步谢家后尘吗?”
谢太后似笑非笑“那得看有没有人想将秦家取而代之了。”
“你知道的,秦元清欠阿灼的。”
“如若不然,这一世,哀家都会想方设法毁掉秦元清,让秦元清为阿灼陪葬。”
“疯子!”秦太师咬牙切齿。
当年大局已定后,他不是没有劝过陛下斩草除根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德高望重的谢太后。
但陛下打定主意要留谢太后一命。
名义上囚于长宁宫,实际上却是在保谢太后的命。
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沾了那么多血,偏偏对谢太后心慈手软了。
“我代元清应了。”
“哀家要秦元清亲口说。”
秦太师又气恼又心累。
他深知元清对谢二郎的恨意。
让元清为谢二郎殓尸做法会,无异于是敲断元清的铮铮傲骨。
“元清,你过来些。”秦太师沉声道。
秦元清听完秦太师的转述,脱口而出“不可能!”
谢二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他殓尸做法会?
即便是谢二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听从他的计划,助他一臂之力,以摧毁谢氏家族。
谢二,终究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谢太后波澜不惊“那你作悼亡诗吧。”
“要名垂千古的官声,还是要这一身虚伪至极的骨气。”
“选吧。”
秦元清似是被谢太后轻描淡写的话语掐住了的喉咙,面露挣扎之色,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跟谢二斗了十几年。
比兵法。
比狩猎。
比蹴鞠。
比棋艺。
比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