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听出了陆明蕙声音里的心虚。
自知兰熹院的糟心事绝不能公之于众。
清了清嗓子,看向陆明桦“明桦……”
“母亲。”陆明桦厉声打断“养而不教,一味纵心妄行,是想毁了永宁侯府吗?”
“如果母亲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永宁侯夫人咽下袒护偏帮的话语,心下惊疑不定。
明桦到底知道了什么?
甚少过问后院之事的永宁侯,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
“明桦,你这是做甚?”
永宁侯只知在他行家法后,兰熹院再未传出过打杀婢女仆从的风声,便以为陆明蕙知错改之。
“恳请父亲稍安勿躁,耐心片刻。”陆明桦垂首“以母亲对陆明蕙的纵容,陆明蕙自身的巧言令色,无论儿子说什么,都会有层出不穷的借口辩驳否认。”
闻言,永宁侯夫人面露着急“明桦,明蕙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不日便要出嫁成婚。”
“她自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你给她留几分体面吧。”
“你这个做亲哥哥的要亲手毁了她吗?”
陆明桦神情里的嘲讽之意更盛。
挡在秋实身前,目光灼灼男主愤怒的抬眼望去“母亲,您是不是清楚她做的所有事情?”
“心知肚明却放任自流。”
“真是荒唐至极。”
说着说着,陆明桦大笑起来。
似是要将心中的郁浊之气尽数发泄。
永宁侯皱眉,目光审视的打量着陆明蕙。
这个逆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陆明蕙瑟缩着肩膀,紧抿嘴唇,缓缓眨眼,无声的哀求永宁侯夫人。
永宁侯夫人疲惫的别过眼去。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小厮身后的女医,木簪束发肩背药箱,精干又利落。
陆明蕙瞪大眼睛,紧紧的攥着永宁侯夫人的袖子,摇着头低声道“母亲,明蕙求您了。”
她还要嫁给顾淮啊。
永宁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兰熹院噪杂忙乱,不如将秋实抬至碧落院,以便大夫诊治。”
说话间,永宁侯夫人就看似随意指了两个下人。
陆明桦一动不动护着秋实。
“封大夫,她体内有银针,能移动吗?”
“会不会伤了脏器?”
封大夫俯身弯腰,拉过秋实的手腕将手指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