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自保!
“你可知,于年后开春,顾淮就要离京赴昌河了?”
端王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脱口而出。
或许,他只是想看看陆明朝色变的样子。
陆明朝美眸圆瞪,故作惊讶“来昌河赏花踏青?”
端王细细的审视着陆明朝,见陆明朝的惊讶不似作假,心满意足的同时又觉不忿。
面对他的威逼利诱,陆明朝得心应手不见慌乱。一听顾淮的动向,便忘了城府,喜怒形于色。
多少有些不尊重他的威严派头!
“赏花踏青?”端王语气戏谑“如此说也未尝不可。”
明眼人皆知,顾淮煞费苦心为的就是赏陆明朝这朵娇花踏谢砚这株野草。
陆明朝似是没听出端王话语中的打趣,一本正经道“那顾世子可就来错了。”
“昌河荒僻,不及上京杏花春雨绿肥红瘦。”
端王漫不经心道“各花入各眼,万一有人不喜百花争艳,只赏一枝独秀。”
“不与你说笑了,如无意外,顾淮将接任昌河县县令一职。”
“这才是说笑吧?”陆明朝诧异反问。
端王正色“本王从不说笑。”
陆明朝轻啧一声“顾世子真想不开。”
“不知端王殿下可还有吩咐,毫无交代到此,家中爹娘兄弟担心。”
端王面露思索“兄弟?”
“本王听过陆垚的才名。”
“陆明朝,福祸相依,世事难料,谁又能断言你离开永宁侯府,回乡认亲之举不是一桩福缘呢。”
“本王备了酒宴,不过你可自便。”
陆明朝福了福身“酒宴暂且留着。”
“等朝福医馆落岭南瘴气之地生根发芽,民妇才有脸赴宴。”
夜幕已然降临,宛如一幅厚重的黑色绸缎,覆盖在世间万物的头顶。
马车前高悬两盏灯笼,寒风凛冽而至,灯笼随风轻摇,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车厢之内,唯闻呼吸之声与心跳之声此起彼伏。
宅院里。
端王冷声问“能否确定?”
“王爷,伺候谢随沐浴的小厮看的清清楚楚。”
“谢随是个完整齐全的男人,绝非阉人。”
贴身随从跪伏在地,恭恭敬敬道。
端王低声呢喃“怎会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