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晔狭长的眉毛皱在一起,旋即阴鸷一笑。
他娘,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
也不知陆明朝到底给了他娘怎样的承诺,竟能让他愚笨自私又外强中干的娘豁出去状告他杀人。
他娘联合外人要他的命,把他送上死路,真是好笑至极。
母慈,子才需孝。
孙志晔以淡定自若的姿态端起茶杯,杯盖在杯沿之上轻轻转动一圈,他浅尝了两口,心中已预感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或许将难以再悠然自得地品茗了。
府里,下人们脚步匆匆,足以见人心惶惶。
天冬套了马车就着急忙慌往城外道观赶。
川柏则是心有戚戚似是生离死别再难见。
常喜村。
“明朝,要去看戏吗?”
陆明朝托着下巴,目光回望谢砚,勾出一抹娇嗔的笑容,其中既透露出狡黠之意,又夹杂着微微的得意之情。
戏谑地询问道“究竟要看哪一场戏呢?”
“今日可不止一处有戏台子,只看一处,岂不是显得你我厚此薄彼很不公平?”
说到此,陆明朝顿了顿,猛的凑近“再者说,谁都不如阿砚好看。”
目睹谢砚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陆明朝眼中笑意愈发浓烈,璀璨夺目,宛如暮春时节莺歌燕舞、柳绿花开的盛景。
嗯,她就是故意的。
谢砚顶着张艳若晚霞的脸,故作镇定,一本正经强调“是都不及明朝。”
陆明朝俯在谢砚的肩上,笑意浓浓“阿砚,看戏自是要看的,但等压轴戏上台时再露面也不迟。”
“什么县衙、什么道观,什么张员外,都算不得压轴好戏,上京城永宁侯府的反应才有趣。”
谢砚抬手,神情纵容,轻拍了拍陆明朝的后背。
是啊,鸡飞狗跳算什么好戏。
“不过。”陆明朝下巴支在谢砚肩上“二哥在莲花镇酒楼设宴答谢卫粥于大哥一事上雪中送炭的恩情,且卫棠姑娘的生辰将至,邀我未时一道逛市集置办衣裳首饰,我倒是可以顺带一观莲花镇的好戏。”
“待我日暮时分归家,定给你好生讲上一讲。”
谢砚笑容未改“明朝尽兴便好。”
他喜欢明朝的鲜活盎然,喜欢明朝算计得逞后的俏丽得意。
“以防万一,我便再秘密去一趟城外道观吧。”
可以不看戏,但必须得保证戏按照明朝的设想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