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的许县令的神情越发阴沉晦暗。
陆明朝在神情里解读出了烦躁和不耐。
是啊,打工人加班哪有不疯的。
尤其是,许县令十之八九悟透了真相。
遥遥的,在许县令抬眼望过来时,陆明朝欠了欠身施了一礼。
许县令眸光一闪,下意识颔首回应。
能在与孙志晔的博弈中始终不落下风,就值得他慎重以待。
不仅仅是因为镇国公府千金的嘱托。
陆明朝此人,值得他正视。
许县令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又硬挤出些许耐心听着堂下父女的哭诉。
程父不愧是私塾夫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似是巴不得上来替他敲惊堂木断案。
程芷红肿着脸,凄凄惨惨泪流满面的控诉着陆磊诱骗逼迫的始末,哭诉着悔意和委屈。
看起来,程夫子的愤怒很真,程芷的委屈也很真。
且县衙官差再请了新的验身婆子,证明程芷非清白之身。
乍一听,陆磊确实有罪。
可时机太巧了,巧的他不得不多想。
陆大郎有可能被下套毁了程芷的清白,至于诱骗……
不大可能!
想到这里,许县令看向程夫子的眼神就有些复杂奇怪了。
又是沽名钓誉之辈吗?
陆磊跪在大堂之上,任凭程家父女指责怒骂,都不曾松口,只是心头的荒诞犹如野草疯长。
难怪朝朝会决绝直言程芷绝不会是他的有情人。
原来,这才是程芷的真面目啊。
陆磊敛眉,苦笑一声,埋藏眼眸深处的情愫寸寸碎裂,直至彻底消失。
“县令大人明查,草民与程姑娘绝无逾矩之举。”
“程夫子、程姑娘的控诉,草民不认!”
陆磊叩首,声音坚定又冷漠。
“草民亦不知程夫子、程姑娘因何口口声声要将这盆污水泼在草民头上,难道就因程姑娘曾与草民谈婚论嫁,就一定是失身于草民吗?”
“与程姑娘谈婚论嫁的又不止草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