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鑫摇摇头“二哥会救画。”
陆垚无奈,左手提笔蘸墨落笔,行云流水,片刻后笔触纤细寡淡的素梅图,摇身一变成了倒挂嫩梅一枝。
梅枝瘦劲且繁盛,左伸右展,繁华盈枝。
烂漫怒放的梅花完美的遮掩了那处墨渍。
“二哥左手作画也这般技艺高超惟妙惟肖了。”陆明朝发自内心的赞叹。
陆垚搁笔,行至陆明朝身前,戳了戳陆明朝的额头“你是越来越会阿谀奉承了。”
“娘怎么舍得把你撵出来了?”
“惹娘生气了?”
陆明朝剥开一个橘子,清冽的香气溢散。
“小鑫,吃。”陆明朝递给陆小鑫,而后才看向陆垚“刚才,我跟娘商议着明日去程夫子家走一趟,为大哥的婚事再周旋一二。”
陆垚轻轻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清香,心中暗自思忖,日后若有缘分,定要寻觅一块能让清冽香气萦绕指尖的墨块。
“大哥不见得会愿意了。”
陆垚的声音清清淡淡,像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为何?”陆明朝指尖捻起橘皮,不解道。
陆垚蹙眉,从陆小鑫手中抢过一瓣橘子“我猜,大哥不止一次私下去拜访过程夫子,应该没少听难听话。”
“且,我去书局抄书时,听与程夫子有旧的同窗说,程芷与镇上一户员外郎的儿子相交甚密。”
“那员外郎的儿子许了程芷此生不纳妾。”
“若无子,不惑之年方可纳妾。”
“程芷应了?”陆明朝追问。
陆垚白了陆明朝一眼“既已到了许诺言这一步,便说明在此之前,两家已经默认了婚事。”
“以我之见,冬至日上门拜访,是自取其辱。”
陆明朝啪的一声把橘子皮拍在了桌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顾虑太多,早早上门一问就是。”
陆垚嘴角微抽“无用。”
“程夫子不喜陆淼的心术不正,亦不喜你的张扬强势。”
“他认定女子应恭顺柔弱、忍让包容。”
“你与孙家的纠纷传的沸沸扬扬,在他心里,你是败坏伦常的异类,不贞、不静、不贤、不恭。”
“相较之下,他反而更能接受陆淼了。”
陆明朝怔然。
她之前还在暗骂陆明蕙作孽,毁了一段好姻缘。
又夸程夫子是个夫子是个疼女儿的,怕女儿嫁到腌臜窝里受挫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