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眼瞎,就不许我眼瞎了?”
“单论年龄,我已经算你父亲辈了。”舒愿看着眉目灵动,嗔怒着鲜活肆意的陆明朝蓦地感慨了一句。
十几岁,还真是好年华。
他的十几岁,亦是。
而如今的他,就如一条断流了十数年的河,河水早已干枯。
鲜少有人记得流水潺潺时的样子,入目的是裸露的河床是肮脏泥泞的河底。
谢怀谦探出头来“你的意思是想做我祖父?”
“我生父知道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驱散了舒愿的自怨自艾。
不,他也是幸运的。
云聚云散,日升日落。
陆明朝除了继续教冯金玉识字外,就是在教舒愿改头换面。
学化妆,难以速成。
好在舒愿不求美观,但求改变。
短短时日,就从一个唇红齿白容貌俊秀的的白面书生模样变成了黑脸浓眉大眼的庄稼汉,完美的融入了常喜村,不见一丝违和。
也有人私底下偷摸问陆明朝,兄弟俩长相怎么差这么远。
陆明朝面不改色“随了各自娘。”
而后,谢砚带着舒愿重新去县衙落了户籍。
还好,舒愿原本的假身份无懈可击。
昌河县,孙府。
奔丧、吊唁、下葬。
丧仪结束,房檐廊角、院墙以及大门上悬挂的缟素被一一撤下府内不再挂白的一刹那,孙志晔长长的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马不停蹄的把孙老爷孙夫人送往道观清修。
至此,偌大的孙家是他的一言堂。
只是,孙家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已大不如前了。
“大公子,贵人的回信到了。”
烛火映照,孙志晔眸光深处浮现出淡淡的喜意。
这世上,从不缺少绝处逢生的机遇。
陆明朝不会一直赢下去,而他也不会一直输。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孙志晔接过信。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