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还有救,还能救。
冯老太十数年偏爱着冯金玉,使得冯金玉养成了泼辣又勇敢的性子。
如今,却又想着亲手磨灭了这份泼辣勇敢。
谢怀谦敛眉,似懂非懂,只得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
陆明朝带着孩子们回到家中,哄睡了谢静宜,半倚在窗前,等着谢砚归来。
她清楚,冯家有心隐瞒冯金玉寻死。
但她也知道,瞒不住的。
左邻右舍,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何况是寻死这样的大事。
指不定,此刻,冯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那冯金玉,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陆明朝略显烦躁的扯了片花瓶里插着的梅花瓣,捻在指尖,不停的摩挲。
夜渐渐深了,安静的院落终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陆明朝忙开门,把谢砚迎了进来。
谢砚脱去外袍,幽声道“冯金玉撞墙寻了短见。”
“严重吗?”陆明朝并没有太意外。
谢砚揽着陆明朝在床沿坐下“伤口很大,血也淌了一地。”
“冯婶儿用你给的金疮药暂时给她止了血,现在冯家人送她去镇上医馆了。”
“如果没有你的金疮药,她可能会活活流血流死。”
谢砚对血腥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是,在看到冯金玉额头上的伤时,思绪恍惚的想到了明朝。
谢砚抬手,指腹在陆明朝额头一点点抚过。
“明朝,你疼吗?”
他是知晓明朝假千金身份被公之于众后,曾被逼无奈撞墙寻死只为留在永宁侯府的。
在陆垚提醒过他提防顾淮后,趁着筹备大婚的那段时间,足够他将明朝的过往探的清楚明白。
陆明朝的表情微微一滞,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自是疼的。”
“阿砚,那一撞,我就再也不是之前的我了。”
谢砚眸光微闪,似是听明白了,又似是没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