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严肃着脸:“让他进来吧。我想听听,他是哪来的脸,如何好意思问他瘫痪在床的兄长要银子!”
苏氏请江宏文进屋,给他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江宏文感激地笑了笑,坐在了江大川床边。
江大川垂着头,半睡半醒,很困的样子,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江宏文关心地问了一句:“大哥,近日身体如何?”
江大川捶了捶腿,沙哑道:“这腿是好不了了,也就这样了。”
江宏文寻思着怎么开口要钱,就听大哥问:“四弟,书院放假了吗?”
江宏文摇头:“还没。”
“那你怎么回村了,今日不用去学堂吗?”
江宏文表情忧郁起来,垂着眼,抿着唇
见他不答话,江大川追问了一句:“是出了什么事?”
江宏文很为难的开口:“镇上来了一位大儒,夫子让我们去大儒那里试一试,能否入得了大儒的眼,被大儒收入门下。”
“哦?还有这样的事,这可是好事啊!”
“是,对别人来说,的确是大好事。”
江大川纳闷不解,问:“对四弟来说,这不是好事?”
“大儒来自皇城,被大儒看中,必须拿出像样的拜师礼,礼金就要包一个五十两的红封。”
“五十两!”江大川惊叹:“大儒就是和我们地里干活的不一样,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个好几年,也赚不了几两银子,他们轻轻松松收个弟子,就能收五十两!”
江宏文不知如何接话,要是顺着这话说下去,恐怕会给人一种感觉,读书并非高尚的事情,而是为了比别人得到更多的银子,染上了铜臭。
虽然江宏文心里清楚,读书就是为了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可明面上他还是想要做个看上去清雅高尚的人。
“四弟啊,你可要好好读书,等你出息了,也和这大儒一样收徒,到时候多收几个徒弟,银子就能像流水一样哗哗的进账!”江大川笑得无害,看上去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但心里早已将读书人骂了千万遍。
一个大儒而已,可真是贪心,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收徒就要五十两,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要银子呢!怪不得世上有这么多贪官污吏!
苏氏见江宏文一脸尴尬,打圆场笑道:“若是被大儒看上,这倒是有钱人家公子的造化了,恐怕寒门学子是无福成为这位大儒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