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高兴。”

花店老板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表舅，回春堂被查封了，东西都是官家的，怎么能……给我？”

他已经说的很含蓄，若换成平日里他大大咧咧的性子，大概就要指着表舅的鼻子质问，这不是在贪污吗！

知县眯了眯眼睛，肩膀往椅背上一靠，“我就问你，若你种出五色牡丹，是否会卖出高价？”

“这是当然，我会找拍卖商，聚集那些有钱人，让他们竞价买！”

知县笑问：“那我又怎么能白拿你的？白拿你的五色牡丹，不就变成了白拿民脂民膏了？”

花店老板一愣。

又听知县思路清晰道：“回春堂被查封，所有的药材充公。我要你种五色牡丹，是因为太后大寿，每个地方都要献上贺礼，我打算献的贺礼就是五色牡丹。用衙门的药材买你的五色牡丹，合情合理，谁也不亏，最是公正不是吗？”

花店老板听着有理，点点头，却又惶恐不安起来，连连摇头。

“表舅，你别吓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种出五色牡丹，就算种出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太后的眼！那可是太后啊，什么好花没见过，怎么会稀罕我种的花！”

“你从小喜爱种花，你的四色牡丹都已经卖上千两了，要不是花花的病烧钱，你身价比现在哪个富商少？”

知县苦口婆心的劝道：“别妄自菲薄，哪怕在最后时间你都没有种出五色牡丹，你拿出最好的四色牡丹，也是好的。你以为皇城人有多了不起？说不定连四色牡丹都没见过！”

“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你种的牡丹会不会讨太后欢喜，太后是个女人，女人嘛，都是喜欢花的。就算太后没有夸赞，也不会指责什么，献上牡丹是最无功无过的法子了。”

“我如今只担心，牡丹娇贵，路上是否能安然无恙，就怕到了皇城，这花枯萎了。”

言，花店老板神色凝重：“就算我陪同一起去皇城，我也不能保证花被移到另一个地方会不会因为水土不服而出问题。”

见外甥神色凝重，知县叹了口气：“所以除了你的牡丹，我还要在准备一样东西作为后备，倘若牡丹出了事，就只能拿另一样东西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