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慢书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润物细无声的,默默为苏绥建造着只需于他一个人的乌托邦。
而在这个乌托邦里,苏绥可以做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
他永远都是唐慢书用一切宠爱着的小孩。
唐慢书放下蛋
糕,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覆上了苏绥的眼角,替他轻柔的擦去眼泪。
“这么高兴,哭什么啊。”
他低低的笑了笑,故意想要逗苏绥:“要哭也该是叔叔哭吧,毕竟,眼看着就要奔四了,和你们年轻人的差距越拉越大。”
一句玩笑话里,也藏了几分真心话:“叔叔还怕会被嫌弃呢。”
“不会的!”
苏绥忽然扑进唐慢书怀里,后者坐在床沿,没什么着力点,猝不及防接了这么一下,差点往后倒在床上。
但还好手往后一撑,稳住了身形,算是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苏绥。
“你吓我一跳。”男人无奈的笑了笑。
苏绥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郑重其事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叔叔。”
“我身边都是一群幼稚鬼,只有叔叔是成熟稳重的大人。”
苏绥其实一直都知道唐慢书对于年龄的焦虑,他虽然了解的不算透彻,但也并非对其一无所知。
他想告诉唐慢书的是,年龄并非他的软肋,而是他的勋章。
“叔叔是不是一直都嫌弃自己比我大了这么多?可是叔叔你不知道,我遇到你的时候,那是最好的你。”
唐慢书总是困扰于自己和苏绥的年龄差,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令他心烦不已,并为此感到深痕的焦虑。
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他不清楚的是,他是以二十五岁的年纪遇见苏绥,而非现在的三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唐慢书亦是青年,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有后来的沉淀和城府,还带着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在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是最耀眼的一个存在。
唐慢书为苏绥闪闪发光的二十五岁自卑的时候,苏绥也曾被唐慢书充满魅力的二十五岁吸引。
“不管你以后多少岁,三十五,四十五,还是五十五、六十五。即便你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永远都是你最好的二十五岁。”
“唐慢书,你要相信——”他没再叫叔叔,而是一字一句的叫出了名字。
“在苏绥的眼里,你的少年时代从未落幕。”
苏绥想,一个人的生命、青春、时间,总是有限的,是日益减少的消耗品,是韶华易逝,是好春光一去不再来;
但因为他们之间的羁绊,他可以成为唐慢书生命的延续,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燃料。
可以让唐慢书在透过他的时候,想起自己年轻那时的风景。
唐慢书还是保持之前的表情在看着苏绥,他不是没有被触动,而是整个人已经被这些话炸得脑子眩晕,短时间内连心脏都停跳了,更别说思维,更是直接停摆。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苏绥说出那些话时的心情,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有谁在他的心里放了一场永不凋零的烟花,又好像是掉进了甜蜜的奶油罐里,连血管里都流的是甜腻腻的奶油。
脑子是乱的,表情也做不出来,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总之,总之一向冷静理智、被苏绥誉为“成熟稳重的大人”的唐先生,现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被苏绥的几句话弄得晕头转向。
好幸福——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砰砰砰的飞速跳动,跳得太快了,以至于他在害怕心脏会不会因为超过负荷而“peng”的一声炸掉。
唐慢书甚至有些想哭。
他怎么会这么幸福。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大人。
苏绥敏锐的发现了男人眼睛里的泪花,他学着唐慢书的腔调,笑着说:“这么高兴,哭什么啊。”
“你今天可是寿星,寿星是不能哭
鼻子的。”
唐慢书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听着苏绥这么说,佯怒道:“还调侃起叔叔来了?”
但心里其实暖洋洋的,像是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泉里。
苏绥的尾音上扬:“哼~”
但他又很快认真起来,继续道:“这么说不是在加重叔叔的年龄焦虑,我只是在想,叔叔比我大这么多,总有一天你会先老去吧,总有一天,你的肩膀不会再那么坚实有力,总有一天,你也会需要被人照顾。”
“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成为叔叔的依靠。你可以坦然的接受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因为换过来换过去,抛开年龄,只不过是照顾和被照顾的事。”
“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只是变换了一下主语。不去想年龄,本质上不是一样的吗?”
说到这儿时,苏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再说,你要是嫌弃自己年纪大的话,按这个逻辑,那我之前是不是还要嫌弃自己是个小屁孩儿啊?”
苏绥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解开了唐慢书的心结,他确实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不再为年龄而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了。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唐慢书竟然开起了自己年龄的玩笑:“你还嫌叔叔不够感动啊?要不是今天过的是三十五岁的生日,我差点要以为你这是在对七十五岁的我说这些话了。”
苏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也跟着说:“也许是八十五呢,但愿那时候您还没老掉牙,还能吃我做的蛋糕。”
“小混蛋,盼着叔叔老呢?”唐慢书拍了拍他的脑袋。
“对啊对啊,就盼着你老呢。”苏绥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你老了,你的家产不就全都归我了。唐家那栋大宅子,还有稀土公司,还有还有……”
唐慢书哭笑不得:“感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小财迷?”
“唉~”苏绥拉长了尾调,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毕竟当明星要花很多钱嘛,比如年关就有几场颁奖晚会,别人都穿的光鲜亮丽的去走红毯,我好可怜啊,我只能穿着小破烂去。”
“到时候别人看见我,就笑话我,‘苏绥,你家长怎么让你穿破烂出来啊?’”
他眨巴眨巴眼:“那我该怎么办呢?”
唐慢书早就被苏绥哄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了,只要能讨人欢心,只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苏绥。
他大手一挥,爽快道:“明天就陪你去买衣服好不好?直接飞巴黎订高定,多少钱都是叔叔买单。”
“好耶,”苏绥小小声的欢呼了一下,“全场的消费都由唐先生买单!”
唐慢书不由得失笑,心想他这整个人都是你的,更别说钱了。
早在苏绥成年的时候,唐慢书就力排众议,已经做过公证,指定苏绥作为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想到这儿,唐慢书忽然又想要试探一下苏绥。
他凑近了,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绥绥要是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
但苏绥就像是一条活了几十年的,有着丰富经验的鱼,面对再香的鱼饵,他都不会咬一下钩。
不仅不上钩,还状似无意的从唐慢书身上起来,打着哈哈道:“不嫁给叔叔,你的钱也是我的呀。”
唐慢书一直高昂的情绪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给伤到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通过苏绥刚才的那些话,他其实已经明白,自己在小孩心中的分量远比自己想象的重。
所以这样的拒绝只不过是暂时的,唐慢书有耐心,等待着被苏绥接受的那一天。
——他等了整整六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总有一天,这条很难上钩的小鱼,会被自己钓回家吃掉。
鼻子的。”
唐慢书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听着苏绥这么说,佯怒道:“还调侃起叔叔来了?”
但心里其实暖洋洋的,像是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泉里。
苏绥的尾音上扬:“哼~”
但他又很快认真起来,继续道:“这么说不是在加重叔叔的年龄焦虑,我只是在想,叔叔比我大这么多,总有一天你会先老去吧,总有一天,你的肩膀不会再那么坚实有力,总有一天,你也会需要被人照顾。”
“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成为叔叔的依靠。你可以坦然的接受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因为换过来换过去,抛开年龄,只不过是照顾和被照顾的事。”
“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只是变换了一下主语。不去想年龄,本质上不是一样的吗?”
说到这儿时,苏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再说,你要是嫌弃自己年纪大的话,按这个逻辑,那我之前是不是还要嫌弃自己是个小屁孩儿啊?”
苏绥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解开了唐慢书的心结,他确实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不再为年龄而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了。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唐慢书竟然开起了自己年龄的玩笑:“你还嫌叔叔不够感动啊?要不是今天过的是三十五岁的生日,我差点要以为你这是在对七十五岁的我说这些话了。”
苏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也跟着说:“也许是八十五呢,但愿那时候您还没老掉牙,还能吃我做的蛋糕。”
“小混蛋,盼着叔叔老呢?”唐慢书拍了拍他的脑袋。
“对啊对啊,就盼着你老呢。”苏绥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你老了,你的家产不就全都归我了。唐家那栋大宅子,还有稀土公司,还有还有……”
唐慢书哭笑不得:“感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小财迷?”
“唉~”苏绥拉长了尾调,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毕竟当明星要花很多钱嘛,比如年关就有几场颁奖晚会,别人都穿的光鲜亮丽的去走红毯,我好可怜啊,我只能穿着小破烂去。”
“到时候别人看见我,就笑话我,‘苏绥,你家长怎么让你穿破烂出来啊?’”
他眨巴眨巴眼:“那我该怎么办呢?”
唐慢书早就被苏绥哄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了,只要能讨人欢心,只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苏绥。
他大手一挥,爽快道:“明天就陪你去买衣服好不好?直接飞巴黎订高定,多少钱都是叔叔买单。”
“好耶,”苏绥小小声的欢呼了一下,“全场的消费都由唐先生买单!”
唐慢书不由得失笑,心想他这整个人都是你的,更别说钱了。
早在苏绥成年的时候,唐慢书就力排众议,已经做过公证,指定苏绥作为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想到这儿,唐慢书忽然又想要试探一下苏绥。
他凑近了,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绥绥要是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
但苏绥就像是一条活了几十年的,有着丰富经验的鱼,面对再香的鱼饵,他都不会咬一下钩。
不仅不上钩,还状似无意的从唐慢书身上起来,打着哈哈道:“不嫁给叔叔,你的钱也是我的呀。”
唐慢书一直高昂的情绪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给伤到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