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逗着肯尼玩,喂给它草莓,笨狗吃得满嘴都是甜腻腻的草莓汁,拿舌头舔时把汁液甩的果盘里都是。
“no,肯尼,这样不行。”
苏绥立刻站起身,牵着肯尼去洗手间处理它身上的黏液。
恰逢这时候苏纪回来了,他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走来客厅。
“妈,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苏纪朝着空旷的房子喊了一声,黄月琴在厨房里回了句:“茶几上有新鲜的水果,先垫垫肚子。”
“哟,这么大的草莓。”
苏纪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托了托,红艳艳的格外喜人,少说有他半个手掌大。
他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的说:“哪买的,还挺甜。”
“肯尼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你要做一个绅士。”
苏绥牵着肯尼从洗手间出来,一抬头,就看到苏纪在吃被大狗舔过的草莓。
“……”
“……”
‘汪……’
六目相对,一时无言。
肯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乎乎的哈气吐着舌头,苏绥看了眼快把一盘草莓吃光的苏纪,又看了眼脚边这条懵懂无知的傻狗,为了它不被再次关禁闭,选择隐瞒那些草莓都被狗舔过的真相。
再说,估计苏纪也不会想知道自己吃的到底经过了什么“加工”步骤吧。
“苏绥?你怎么又回苏家了?怎么,林望景真把你抛弃了?”
苏纪吞掉最后一颗草莓,瞪着眼睛看向他,活脱脱像只一看到苏绥就应激炸刺的刺猬。
苏绥心中默念,慢点吃也没关系,除了肯尼没人跟你抢的。
他现在看苏纪,怎么看怎么想笑,因此就算他说了再多挑衅的话,苏绥也没什么生气的实感。
他牵着肯尼坐回原来的位置,苏纪嫌弃的坐远了点,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忍不住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有毛病啊?”
苏绥强忍着笑意,脸都憋红了:“没,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话间,黄月琴已经弄好了一桌菜。她招呼着两个人吃完饭,见气氛还行,没以前那么剑拔弩张,欣慰的说:“这样才对,当哥哥的就是要让着弟弟一点。”
苏纪不是不想找事儿,只是他觉得苏绥今天有些反常,怕他肚子里憋着坏,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这样暗暗均衡的局势落在黄月琴眼里,就显得很是“兄友弟恭”。
饭后,苏绥陪着黄月琴看自己出演的电视剧,苏纪远远地坐在客厅另一边,对着他嗤之以鼻:“搞了半天,就演了个36线小龙套,说出去都丢苏家的人。”
苏绥正想反驳他,电话忽然响了,接起一看,是秦孟溪打来的。
“我先接下电话。”苏绥小声跟黄月琴说,起身去了阳台。
苏纪看了他一眼,思忖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
“喂,秦哥,怎么了?是那部改编剧的定角有眉目了吗?”
听着苏绥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秦孟溪猜测他还不知道林望景的动作,一时半会儿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犹豫要不要说,在苏绥耐心的等待下,才支支吾吾道:“对不起……苏绥,你最近可能都没办法继续演艺活动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苏绥少见的沉默下来,在秦孟溪的忐忑中,他淡淡的问:“是林望景,对不对?”
秦孟溪没注意到苏绥对林望景的称呼已经改口了,由亲密的“先生”换成如今稍显疏离的全名。他满心愧疚,明明就在这之前,还跟苏绥说会帮他争取角色,如今却不得不被迫食言。
“林望景说,说你和他快结婚了,所以……”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苏绥怎么还听不明白。
他知道林望景那晚说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没想到动作来的这么快,这么狠。
“他想封杀我?”苏绥握紧了拳头,眼底一片冰冷。
苏纪冷眼看着,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这头温柔的小绵羊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他来找我的时候只是说暂停活动,也给了宽裕的时间,”秦孟溪苍白的解释道,努力想要安慰苏绥,“你先别着急,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他怕苏绥一气之下跟林望景对着干,到时候会落到更糟糕的处境。
苏绥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退让和温顺只是因为不在意、无所谓,而绝非害怕谁、屈服于谁。
林望景的做法彻底惹恼了苏绥,他厌恶这个人的强势与霸道,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叛逆让他必须反抗。
“你不用听林望景的话,他动不了我。之前怎么样,以后照样怎么样。如果他林望景找你兴师问罪,就把我推出来,我来跟他当面对峙。”
兔子亦能蹬鹰,谁要是以为苏绥真的那么好欺负,无论怎样都只会逆来顺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必然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就连唐慢书这样的人都在苏绥身上栽过一次,从此投鼠忌器,更遑论林望景,一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终生。
秦孟溪本身就对苏绥抱有愧疚心理,听他这么说,完全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下来。“好,你放心,我说过,你是我的艺人,我肯定要帮你,不会让林望景得偿所愿的。”
“谢谢。”
苏绥挂了电话,转身时却发现了藏在他身后的苏纪。
他只是愣了一两秒,而后很快回过神,笑着喊了声“哥哥”。
苏纪冷哼一声:“别装了,我都听到了。”
苏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惊慌失措,温声道:“一点私事,让哥哥见笑了。”
“见笑到没有,倒是见了一番市面。”苏纪得意于戳破苏绥的真面目,耀武扬威的说,“林望景知不知道你背地里是什么样子啊?我还真期待他看到之后的表情,那肯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