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未毕,布满青苔的高大城墙映入眼帘,似乎要撞上去了,斥候吓得闭上眼睛。
“你的右腿折了,忍住。”
斥候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坐在了城墙上,身前一个人随手捡起旁边一根被丢弃的短矛,折成两段用于正骨。剧烈的疼痛似潮水般袭击而去,斥候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城墙的士卒结结巴巴地问。
任谁看到逆军兵临城下,己方斥候拼命往回逃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快得看不清模样的影子加入其中,足不点地,横越十丈之距,连绳索都不要跃上城头的景象,都会吓到说不出话。
他们甚至不敢靠近。
“我是大夫。”
墨鲤头也不抬地说,斥候摔得太厉害了,短时间内根本醒不过来,他也没看到这人是怎么摔下马背的。
虽然只是顺路,但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爬是爬不到城门的,更来不及逃跑。
飞快地包扎完毕后,墨鲤缓缓抬头,看着战战兢兢面对他的守城士卒。
——整段城墙,竟然只有一百余人。
地上随处可见戈戟箭矛,像是慌不择路间被抛下的。
这时其余斥候才刚刚爬上城墙,他们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也惊呆了,随即有人怒吼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没人说话。
墨鲤同样没在人群里发现任何像武官模样的人,半晌才有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卒走过来,粗声道:“都跑了,咱们华县过去就是南平郡府城了,距离这里还不到半天路程。”
华县城墙并不算高,城也不大,城墙上有几口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