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思的话在侍从听来,是他不愿意跟秋景彻底反目,当面成仇的意思,于是他们免不了怨秋景几句,连忙开始收拾东西。
裘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忙碌。
书房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信笺留存,裘思对这些东西一清二楚,拿了一叠交给玉衡。
信笺先是泡在水里沤烂,看不清字迹后才投入火盆,因为匆促间再怎么烧都会留下残余,扒开灰烬总能看到零散碎片。
这屋子里常年都有行囊备好,食水干粮火折子一个不缺,等到马车备齐,竟只是过去了两刻钟。
玉衡取过一件披风为裘思系上,几人刚走到院中,院落里开得正好的长春花猛地一晃。
风乍起,花瓣随之飘落。
裘思停住了脚步,抬头上望:“他们来了。”
“裘先生?”
玉衡一惊拔剑,其他侍从立刻将裘思团团围住。
不知何时一道人影已立于墙头。
庭植三株矮松,枝叶尚不繁茂,那人一步一步,似踩着松枝踏入院内。
袍袖微扬,劲风扫光,墙角几处机关被触动,发出稀稀落落的几根飞箭。
尽管玉衡及时挡在裘思面前,这股毫不留情的暗劲还是让裘思险些摔跌在地。
“哈。”
来人讽笑,玉衡正要退向院门,却赫然发现那里竟也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人。
青衣乌发,临风玉树,手持一柄朴实无华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