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终于有人应声了,说话的是一个道人打扮的枯瘦老者。
“白羽真人。”撼山虎朝这老道士抱个拳,客气地说,“咱们风行阁是为何而建?不就是给江湖兄弟混口饭吃,给广大穷苦人找个靠谱的饭碗,不管是码头脚夫,还是马行的车夫,说到底都要养家糊口。朝廷不仁,咱们就反了朝廷,这没什么可说的,然而风行阁不是某个人的东西,也不冠某个姓氏,难道某位兄弟因家室之累不能举义,就要把他打做叛徒吗?”
众人有些骚动,开始交头接耳。
老道士闻声冷笑,神情难看地说:“大伙儿都豁出身家性命,舍生忘死,偏偏有人贪生怕死做了逃卒,这难道不是叛徒?”
此话一出,众人即刻静默,不敢再出声。
撼山虎是个拧性子的人,他本来是挺想复楚的,现在却生出强烈的抵触情绪,连带着本来很尊敬的风行阁元老也觉得面目可憎了。
“你这是胁迫——”
“废话什么,放箭!”
老道士断喝一声,利箭如雨倾泻。
仓促间根本看不清里面夹了几根接不得、碰不了的霹雳堂混元箭。
身处狭窄的巷道,两面是墙避无可避,撼山虎一时面无人色,因为他发现放箭的人不是那些后围来的熟悉江湖人,他用言辞说动了其中一部分,以为再动手的时候肯定有所迟疑,这样他就能从天罗地网里找到空隙脱身。
可是这次放箭的竟又是一伙黑衣蒙面人,跟先前弓弦断了伤到手的家伙一样,都是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
墨鲤分寸不乱,他任由两方斗嘴皮子,当然不是为了看热闹。
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看清周围地势,以及埋伏在暗处的人。
墨鲤提气展袖,旋身落足的每一处看似随意,却都恰好面对三支不同方向射来的飞箭,人于急掠之下,拂指轻扣箭身。
犹如琵琶急弦,挥落成雨,箭头打着旋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