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等人抓齐,就拎着桶状物在楼阁附近泼洒。
这下本来镇定的人彻底慌了,以为是油,喊跟叫骂声不绝于耳哭。
因为宁王的子嗣太多,费了好一阵他们才确定往日承嗣呼声最高的几个兄长全都不在,顿时慌了。
等到明天尘埃落定王位有人,他们恐怕都化为灰烬了。
“救命——”
这样一群人扯着嗓子哭求叫骂的动静,传过湖面,在宫苑里回荡。
因宁王喜新厌旧的缘故,宁王的儿子很少有同母的,还在世的生母也不多,倒是宫墙内一些年轻的妃妾听到声响,惶恐不止,有些直接晕厥了过去,有宿疾的当场没命了。
禁卫军没有杀人,这声势却比杀人还要可怖,许多被困的人都相信宫中已经血流成河了。
“大夫。”孟戚紧张地跟在墨鲤后面。
墨鲤听着一处楼阁里有隐约的婴孩哭声,低头往殿内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宫婢紧张地拍着怀里的襁褓,襁褓由昂贵的凉绸所制,宫中的孩子就算不是宁王的儿子,也是宁王的孙子。这里已经靠近王宫东面,据说宫中以湖为界,一边住着宁王的妃妾,另一边住着所谓的龙子凤孙。
乳母不知怎么逃脱的抓捕,她藏在这处小楼里,发髻散乱,衣裳沾着泥泞与尘土,正流着泪低声哄着婴孩。
墨鲤轻轻跃上房梁,想看一眼襁褓。
小儿存活不易,别说受惊颠簸,就算好好地躺在摇篮里,都有可能出现惊风急症。
主要是这哭声听着有些异常,越来越低,襁褓还在不断地抽动。
墨鲤悄无声息地到了乳母的头顶上方,俯首一看,那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脸颊微鼓,约莫有三个月大了,所以被襁褓裹着很不舒服。只是皇家的规矩大,又在逃亡,乳母恨不得把孩子藏得严严实实,哪里敢松手。
夜间屋内仍有些闷热,给这么抱着裹着,孩子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