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不能血染宁泰与我陪葬,就算他们命不该绝罢。”裘思瞧着远处的纷乱,悠悠地叹了一声。
——他竟然不准备诈死了。
不止孟戚猜错,连程泾川都感到讶异。
裘思仿佛能看透程泾川的想法,施施然道:“诈死虽然能解决许多事,但是景儿并不愚笨,我若真死,事成所愿,只是诈死,就真的不能拿捏这妮子了。”
程泾川垂首不语。
“都说陆璋枭雄一世,奈何死得窝囊,我却觉得他胜过宁王许多,儿子不需太多,有一个出息就行。”裘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眯起眼睛说。
这话程泾川更不敢接了,裘先生没有儿子,唯有一个女儿。
甚至在名义上,这个女儿都早夭了。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过来禀告,程泾川听后吃了一惊。
“怎么了?”裘思就像脑袋后面长着眼睛一般。
程泾川神情复杂地低声道:“那个被孟国师打晕的侍卫找到了,是我们的人,出事的时候墨大夫已经到了亭子里。”
“嗯?”
裘思立刻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
如果孟戚早就混入宫中,不管扮成侍卫还是宦官,都能立刻现身,何必再去打晕一个侍卫剥衣服?
难道孟戚在这之前穿的衣服不能见人?
或者——
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