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阿鲤未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孟戚双手负于身后,胸有成竹地说,“这座山神庙如此特殊,阿颜普卡自是注意到了,等他查完渔村对山神的那一番奇怪认知,会像我们一样怀疑村里的老人。”
“所以?”
“那老人若是还好端端地住在村里,留在山神庙的又是这么个办事不利索的笨蛋,那就说明阿颜普卡别有用心。探子只是报信的,告诉阿颜普卡我们已经来了,关于山神的传说就是他留给我们的线索,要我们照着这条线索往下挖出龙脉。”
墨鲤听得眉头紧蹙,然后悄悄看了撑船的德子一眼。
如果事情如孟戚所说,那这一路上主动给他们领路的德子就问题了。
刚才那声大叫,也像是阻止胡道人在不知暴露的情况下进林子找鸽笼,后来去扶胡道人,看似责怪其实是帮着解释为什么要翻墙。
“哈,大夫不用担心,他应该是真正的村民,最多是收了一点钱,负责带外人来山神庙转悠再把找机会刚才那番话说出来。所以你我最初都发现不了他的不对,直到胡道人出丑。”孟琼饶有兴致地继续道,“不过根据村民的反应来看,他们是真的相信山神庙灵验,故而德子说的那番话有可能是真的,这就很有趣了。”
墨鲤搞不清有趣在什么地方,他沉声道:“既然是阿颜普卡给我们留的线索,就一定有误导人的地方,要人一步一步推,可能最后再把我们引到飞鹤山龙脉出没的地方,借着我龙脉的身份诱使飞鹤山龙脉现身,我可不耐烦陪他解谜题。”
“说得好!”孟戚作势要给大夫拍掌。
谋士的大忌,就是按照别人给你定好的路子走。哪怕这样可以发现真相也不行,因为同样一件事可能因为缺少或者多了某条线索,导致真相扭曲。
到那时,飞鹤山龙脉是找到了,但他们与飞鹤山龙脉之间有可能已经对立,或者有了误会。
墨鲤暗暗瞪了孟戚一眼,船上还有人呢,胡乱拍什么手。
孟戚故作遗憾地放下手。
“等到了村里,我们就追问德子那位村里很有见识的老人是谁。
“老人必定要说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说是从那边听来的。这个消息合该是真的,因为我并不好骗,阿颜普卡想要动手脚也是在后面的行程里。
“我们假装明天去拜访那个地方或者那个人,然后今夜就不辞而别。
“但是我们不去,我们直接进山,重新变个样貌去找龙脉,让阿颜普卡的人蹲在那边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