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没了缰绳的束缚,长嘶一声,兴奋地往林中钻去。
马车随之剧烈颠簸,如果不是身怀武功,可能会被甩下车。
“慢些。”
墨鲤哭笑不得,拉着缰绳生怕它一头撞到树干上。
马是孟戚买的。
某人由于担心重蹈覆辙,于是特意挑了一匹鲁钝的劣马。
据车马行的伙说计,这匹老马年老耳聋不听使唤,被退回来过好几次。租借它的商客也是抱怨连连,这马不管怎么鞭打吆喝永远都是一个速度赶路,运货是这样,载人是这样,就算人跟货什么都不带照旧小步踏踏地走。
喂好的草料不卖力,换差的草料也照吃不误,甚至伙计当着这匹马的面强行把上好草料换成粗劣的,它都不发脾气,还能低头继续咀嚼。总之鲁钝得要命,孟戚当时是很满意的,买回来不到两天,就又有点不痛快了。
——墨鲤照顾马匹让它歇息,还喂它解暑的瓜果,这马竟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谁都不搭理?
孟戚说这马鲁钝不堪,墨鲤反而说这是“宠辱不惊”,君子当如是。
国师:“……”
算了,有得有失,世事总难两全其美。
现在这匹马一反常态,撒开蹄子狂奔,车左摇右晃地支撑了片刻,终于咣地一声,后轮飞了出去。
马的身体跟着一歪,差点被带倒在地。
孟戚跃上马背,右手环住马脖子,也没见他怎么发力,马就老老实实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忽然发狂?”墨鲤早在马车翻倒之前就跳了下去。
反正车上没什么物件,不怕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