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快要急得徒手拆桌,脚碎地砖,连忙上前询问。
一阵兵荒马乱,在杜镖头说孟国师污蔑的含糊其辞里,他们总算勉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统领,咱们不知道意思没关系,只要把它递上去就行。”副镖头慌忙出主意。
“嗯?”
“上次我们禀告孟国师出现在豫州,太京来的命令,不是让我们回报孟戚的一切动向吗?既然这封信可能是孟国师传来的,我们就把送去太京,给宫指挥使!不管是祸是福,孟戚要杀人还是劫货,我们都不沾手!”
杜镖头眼睛一亮。
***
一天前,荆州渁阳。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踏踏前行。
车身很破旧,是孟戚从风行阁开的一家车马行里买来的。
“散播谣言,就能让杜镖头把书信送到太京?”墨鲤拉了拉缰绳,让马车不至于颠簸得太厉害。
马左边是山坡,右边是溪流冲刷出的浅谷,生满了各种灌木跟野花杂草,时不时就有小动物受惊蹿出。
孟戚还是那副老童生的装扮,只是收敛了所有的精神气,看着像是在漏过树荫的日光下昏昏欲睡,一张口声音却全无困意。
“自然不是,江洋大盗也好,红货也罢,都是为了打草惊蛇。”
“怎么说?”
“阿颜普卡丢下话就走了,他会不关心我们到哪里了吗?别说风行阁放出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他都要仔细琢磨一番。至于那个冒我之名教唆黄六偷盗齐朝水师布防图的人,大概是自作聪明,以为能用我来唬住齐人斥候,现在我要是真的出现了,他慌了神就会露出破绽,露出破绽就会被阿颜普卡的人查到。”
孟戚慢悠悠地继续说,“虽然那位准备搅乱荆州两岸局势的幕后之人很聪明,但他不能保证他每个属下,以及他利用过的棋子都聪明。他在暗处,阿颜普卡也在暗处,两个人都是心怀大计又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目的,先让他们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