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普卡又是惊,又是怒,他盯着墨鲤一字字道:“你是怎么堪破的?”
虽然摩揭提寺武学号称是堪破诸般执念幻象,一心成佛,但这就是说说,阿颜普卡从不觉得有人能将这些扰心幻象视作无物。
墨鲤闻言,眼皮抽了抽。
一条住在水里的鱼,天光穿过洞窟顶端,照入深潭泉水中。隔着水波,什么雨雾冰雪伴随灵气大涨、日光月光星光、折射反射没见过?
水潭就那么大,不上上下下地一圈又一圈地游,还怎么活动?
墨鲤作为一条鱼,游速还是挺快的,而且完全不受灵气反射的日月之光影响。
堪破个啥?
岐懋山灵泉潭就这点光华变化的风景能看了,墨鲤没有连贯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在“化形”前,一条鱼在那个洞窟水潭里过了多少年,应该是很久很久。
“哈。”
借机退到远处的孟戚,毫不留情地笑起来。
阿颜普卡怒视他。
“今日若无龙脉,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阿颜普卡语气阴冷地说。
“你这门武学,说诡异自然是诡异的,无敌于天下就过于夸张,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或者跳出去困局看清你用灵气凝结的屏障,那就不值一提。”孟戚负手而立,他看了看十几个重叠的阿颜普卡身影,哂然,“再者,小看大夫的人,是要吃亏的。”
孟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一条龙脉,武功确实没有练八十年,可也练了五十年左右。
墨鲤就不同了,他有名师授艺,又是“自幼学武”,心境很合秦老先生所授之“道”,于是他在武道境界还是武学路数都没有走过弯路,只二十年武功便大成。
只是因为缺了阅历、缺乏与人交手的经验,加上所学刀法具有的“藏锋”特性,所以墨鲤的武功没有孟戚那样令人惊世骇俗,除非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双方又豁出全力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