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沉默。
孟戚怒极反笑,指着墨鲤手中的石瓶道:“不如我将此物塞进你的口中,也好见识一下大夫口中能称为‘魔’的药是何模样?”
“你若如此,我便自绝经脉。”刀客果断地说。
他看多了生不如死的杀手,知道这东西是万万吃不得的。
“哦,为何不逃?”秋景用折扇敲着手掌,诧异地问:“武功练到这般境界的高手,你的主人也不会有多少,甚至是只有你一人。别的杀手死了就死了,你要此药,难道你家主人还能吝啬到不给?”
刀客先是闭了闭眼,然后冷硬地说:“无需相激,你们既然有人能认出它,还知之甚详。这些东西我瞒了也没意思,索性告诉你,就算有源源不绝的阿芙蓉供着人服用,最后这人仍是要死的。长的七八年,短的三五载,端看这人身子骨如何了。”
“呵,蝼蚁尚且苟活。立刻送命跟活三年的选择,难道不该是后者?”秋景再次试探。
秋景与孟戚不是真的要逼刀客服药,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另外两个被生擒的杀手身上。
刀客被俘,飘萍阁的主人还能不露面?这些杀手屈服于药,对飘萍阁一点都不痛恨?有恨就能利用嘛!
刀客意外地看透了他们的伎俩,冷笑道:“别想了,他们已经是药的奴仆,谁都不认。他们最恨的根本不是主人,而是我。因为平日里是我管着药,我不许他们多吃,我不需吃药……他们面上恭恭敬敬,实则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
孟戚望向墨鲤。
墨鲤缓缓点头,阿芙蓉真正的邪异之处,他还未说出口。
秦老先生听闻薛庭说起当年事,大惊之下掰了一小块去验看,薛庭不懂医术,玄葫神医却是不同。
半年后,秦逯一掌拍死了猪圈里发狂的猪,带着徒弟跟薛知县摸黑做了一次仵作。
猪的心脏、脑子都畸形了。
有的发黑,有的千疮百孔……即使这样,没杀之前,猪还是活着的。
墨鲤看着地上两个挣扎的杀手,忽然不知当一个人的心、脑子畸形之后,那人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