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长的野草擦过人的手臂,叶片边缘锋利的锯齿直接划破了皮。飘萍阁杀手痛得手臂一缩,连忙纵身跃起, 退到了小道上。
看着老牛发狂的背影,以及自己脸上手上的擦伤,这个伪装成赶车汉子的飘萍阁杀手恨不得一掌毙了这头犯脾气的牛。
——只能想,不能做。
牛车在村外失踪一夜,能说是赶车的少年贪玩,或者牛走错了道拽不回来。
牛如果死了,那就是大事了。
百姓不得私自宰杀耕牛,所有牛都在官府有记录,牛死了要去衙门里报备,还有专门的小吏过来核实死因。无论病死、老死、摔死、意外重伤,都不例外。如果一头牛莫名其妙地死在野地里,官府必须要抓凶手。
有时死一个人,都没死一头牛的事大。
江湖人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可是作为藏匿行踪的杀手,怎能肆意妄为呢?
远处的孟戚看着连怒骂都不敢大声的飘萍阁杀手,觉得十分有趣。
看人倒霉,也是一种乐子。
倘若不是飘萍阁这群家伙,他不至于跟大夫分开,也不知道现在墨鲤跟那老和尚追上刀客没有。
想到此处,孟戚微微一哂。
那刀客武功虽好,但脑子死板,就算没有元智和尚做帮手,墨鲤也能不动声色地给刀客挖个坑叫他跌进去。
大夫就是这样聪敏灵睿!孟戚骄傲地想。
墨鲤肯定已经抓到了刀客。
同样,刀客必定也是死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