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会愿奉上两瓶疗伤秘药,二十斤盐四百斤米,一百两银,以及两千贯钱作为赔礼。今日之事是我等理亏,如果二位意有不平,老夫还可以回去再与诸位当家人一谈。”
“……我若是不收,只想要诸位的命呢?”
孟戚轻飘飘的一句话,长信帮主倒抽一口冷气。
荒芜寺庙里只能听到蔡老爷子不停捏铁胆的咔嚓声。
墨鲤觉得有些吵。
孟戚神情不变地盯着蔡老爷子,气氛愈发压抑。
靠近两人附近的草叶齐齐断了一截,尘土微微卷起,碎石来回滚动。
如果不注意看,甚至会忽略这些异状。杜镖头离得远了,没有受到影响,而趴在附近草丛里的账房已经呕不出任何东西,额头冷汗滚滚,最后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长信帮主缓缓后退,眼角余光看着破败的院门,正要不顾一切地溜之大吉时,蔡老爷子忽然停住了捏铁胆的动作,嘴角沁出一缕血丝,指间亦是如此。
“……阁下内力精纯,是老夫平生仅见。”蔡老爷子像是一下老了五岁,之前根根竖起铁髯一般的胡须都贴服了下来,额头皱纹横生,两腮的肉也软软地垂了一些。
人的精气神少了一半,瞬间就变得陌生起来。
长信帮主微微张口,震惊地看孟戚,又看蔡老爷子。
孟戚占了上风,却没有给蔡老爷子面子。
“豫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待在这里三十年,自是没什么见识。”
“你……”
蔡老爷子面现怒容,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蔡老爷子这一趟来已然够有诚意的了,不说江湖资历跟龙头会当家人的身份,民间若是路上见到老者,年少者都得行礼避让。蔡老爷子既没有倚老卖老,也没有回避质问,放在江湖上已经当得上一声好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