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止送走了二皇子,还屡次召见锦衣卫副指挥使宫钧,千方百计地让阿虎跟宫钧熟络起来,连墨鲤都看出了他的想法。
墨鲤在宫中住了半月有余,翻完了所有需要的典籍,也结束了给太子的诊治。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太子的寿数如何,就要看天命了。
墨鲤犹豫很久,告辞离去的时候终究还是把那个方法告诉了陆忈,需要有血亲之缘的内家高手付出全部功力,支撑太子已经衰竭的心脉肺脉。如果那位高手武功绝世到了自己跟孟戚这等地步,那倒可以不用失去武功,因为内力足够,用完了还能有剩下。
这法子凶险异常,很难成功。
之所以要求血亲,也是因为唯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
太子听到这番话后,只是愣了愣,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相反他望向墨鲤的眼神,变得锐利异常。
“他不仅知道自己的兄弟,那个被陆璋摔在地上的孩子没有死,还知道燕芩学了一身好武功。”
墨鲤回忆着那日的景象,用传音入密对孟戚说:“太子听到那个办法时,像是要看透我的用意,审视我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可以不说的。”孟戚不赞同地道。
燕岑未必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多年来他一直没有见过亲人,如果忽然出现一个同父同母的兄长需要他废弃武功去救命,岂不是把他逼到了两难之境?
“……是神使鬼差。”墨鲤闭目叹了口气。
临行前对上太子的目光,不知怎么地,不打算说的话一个冲动就冒出了口。
而这个冲动,是潜意识地相信太子不会逼迫燕芩。
万幸的是,太子的反应确实如此。
墨鲤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孟戚油然生出了危机感,还好准备离开太京了!果然能将狸奴养得服服帖帖的人十分危险!
什么御兽园的人擅长照顾狸奴,都是瞎话!孟戚这些日子看得真真切切,阿虎就是一只脾气很大的猫,谁都不买账,只对太子一个人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