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家父皆是医者,幼时也学针灸,只是技艺不到家,不敢行医罢了。因家道中落,隐姓埋名跟随一位住在月桂坊的金铺匠人学了些本事,不能打造精巧的首饰,银针还是没问题的。”
书生叹了口气。
秀才不能做买卖,只能替人写书信拿润笔银钱。
“得亏我二十岁时,楚朝风气开放,并不禁止书生去学旁门左道之技,只要不公开售卖所制物品,咬定了是自己喜好的话,铸剑种花酿酒皆可,亦不必躲躲闪闪。楚朝没了,现在就只能偷着卖。”
之前有名望还好,现在不敢张扬,实在不能糊口,只得另谋出路。
书生这番未尽之言,其实也是为“锦水先生”所做作为辩解。
墨鲤仔细一想,心道难怪那些春宫图画得出色,不止人物与画中景物相谐,身躯与四肢的长短都很正确,虽是春宫,却没有那种粗劣不堪的感觉。
原来画者学过医道,还懂得针灸之术。
墨鲤算了算手里的钱,遗憾地放弃了从书生这里订一套金针的想法,他再次比对了一番,最终挑中银针数量较少,针身更细的那套。
“这套八两银子,不能再低了。”书生小心翼翼地报了个价,唯恐墨鲤觉得价高。
墨鲤想起自己直接丢给风行阁的那二十两银子,不仅陷入了沉默。
上好的银针可遇不可求,急求又不想费心的话,自然要出高价了,二十两银子本来就包括了给风行阁的钱,这没什么,总要让人有赚头不然谁愿意跑腿办事呢?
可是风行阁一张地图卖十两银子,未免——
幸好孟兄生了一场气,偷了一堆官袍回来。
墨鲤默默地取出银票,拿了十两给书生。
“阁下没有碎银或铜钱么,我找不开。”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