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注意到墨鲤的表情,他精神不济,半合着眼睛说:“国师既然不是为了玉玺而来,又在这里耐心听我说了这许多话,还请友人为我诊治开方,我斗胆猜测,国师也不是为了行刺皇帝或抓拿叛逆而来……是二皇弟勾结的江湖人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个疯子。”墨鲤简短地说。
太子居然也没多问,示意郁兰道:“取我枕下的匣子。”
“殿下,这……”
“留着也无用。”
郁兰只好拿了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子出来。
这匣子比装玉玺的那个精巧多了,只有拳头大小,乍看浑然一体,没有锁也没有缝隙,像是一整块木头。
太子接过匣子,不知摁了哪儿的机关,木匣表面有木条突了出来,再沿着一定的方向旋转了几下,匣子逐渐变成了一个木条拼凑的碗装容器。
容器里是一块玉牌,呈半透明状,里面有几缕絮状的红褐色杂质,却恰好形成了一条锦鲤的轮廓。
孟戚原本不在意,现在目光却被玉牌吸引了。
“这是令符,还有两张地契,都是太京长安街上的铺子,下面是皇城的简易图。”太子将匣子推到了墨鲤面前,“就当做诊费了。”
这显然超出了诊费的价格,墨鲤拒绝了,只拿走了那张皇城简易图。
“令符原本可以号令威平伯为我在京畿养的一支私兵,待我一死,那些朝中勋贵跟大臣必定不会再认持牌的人,不过它本身也有几分价值,雕琢还算精巧,值个百十两银子。至于地契,若是可能,转交给我六皇弟罢。玉玺与财帛,让他选一样。”
“太子何不亲手交付?”
“我怕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刀。”太子无比忧愁。
墨鲤疑惑地问:“连太子都不想做?身为太子,不管想行刺或谋逆,机会不是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