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胸口剧痛,眼前金星乱冒,吐出一口黑血,直接昏了过去。
旁观者哎呀一声,慌忙散开。
兵丁们手忙脚乱的冲出来,一边是昏迷不醒的佥事,一边是徒手碎假山的薛娘子,加上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地盘,县官未必买他们的账,只好抬着刘常,急匆匆地走了。
陈重这才有些懊悔,他走到薛娘子身边,忧心忡忡地说:“都怪我气得狠了,现在那个劳什子的荡寇将军,该不会来找陈家跟薛家的麻烦吧?”
薛娘子望向墨鲤,墨大夫把刘常的刀踢到旁边,叹口气说:“他这是怒急攻心,加上那一掌的伤势,发作起来又凶又急。如果他能想得通,喝点药平心静气养个三月就没事了,要是每天发怒,活不过半月。”
众人心想,刘常能平心静气才怪。
这人没救了。
“怕什么,谁要是敢动陈家的人,我保管他脚底流脓全身生疮,后悔踏上麻县一步。”薛娘子很有底气,她是薛庭的女儿,要不是她父亲当年觉得混江湖没前途养不起妻儿所以去考科举,“幽魂毒鹫”至今还是武林人人闻之色变的传说。
然而薛娘子一转身,低声对陈重与墨鲤说:“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我换身衣服,跟上去看看。”
“不用了。”墨鲤阻拦,他拿出薛知县的书信交给薛娘子,心想遇到这桩事大概也是巧了,他从薛令君那里受益良多,帮薛娘子也就是帮薛令君。
“我这番出门,乃是云游天下,行程不定,正有空闲。你家中有喜事,脱不开身,我去看看即可。”
“墨大夫,这怎么好意思。”薛娘子有些愧疚,原本这事跟墨鲤没关系的。
“无妨,原本也是薛令君托我看望薛娘子,多年来,我与老师都得过薛令君相助,区区小事,不算什么。”
墨鲤知道自己不说出办法,薛娘子与陈重都不会放人,于是低声道:“我乔装了去,给他开个方子,刘常现在的情况,什么汤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我的药更有效一些,能让他看起来痊愈如常人。如果他放开心结,不会再来找你们,药能救他。如果他耿耿于怀,连续发怒,药也没辙,会忽然心脉断绝而死,这样至少看起来不像是被陈重打到重伤而死的,也省了麻烦。”
陈重连连道谢,薛娘子也收拾了干粮物品以及些许银钱,硬让墨大夫收下。
一番忙乱,墨鲤临别时,忍不住对陈重说:“陈兄,今天薛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