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笑一声,清了清嗓子:
“那个...其实这厢房挺大的,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她就别搬了,多个人我也不介意的。”
他话音刚落,那宫女便冷笑一声:
“许公子倒是菩萨心肠,只是这罪女身份低贱,若她住在这里,怕是会扰了公子清梦。”
温霜降听闻此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罪女?
许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他上前一步,对那宫女说道:
“无妨,我也不喜欢太过冷清,有个人作伴挺好。”
宫女见状只好作罢,狠狠地瞪了温霜降一眼:
“温霜降,还愣在那干嘛,还不过来谢谢许公子?”
温霜降扶着冰冷的床榻缓缓站起身,许是蹲久了,步伐有些踉跄。
她看着许安,布满泪痕的俏脸有些犹豫之色,嘴边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话。
宫女眸子闪过一次鄙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甚是刻薄:
“温霜降,许公子好心留你,你在这装什么冰清玉洁呢?你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大小姐啊?”
“现在你只是一个教坊司里卑贱的官妓,多学点取悦那些大人的技艺,这才是你的宿命。”
温霜降贝齿紧咬下唇,朝着许安缓缓俯身作揖:
“谢谢许公子...”
许安轻点着头,剑眉微蹙,看向宫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
自从上次被锦衣卫张辅说过身份卑贱后,他就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身份卑贱一词。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他就是不乐意听!
你以为人人都想去青楼卖艺啊,谁不想风风光光做一个受人敬仰的人,不都是被迫无奈的选择吗?
许安语气生冷道:
“我都清楚了,你可以离开了。”
宫女一脸诧异,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面前的许安,为何他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生冷。
她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温霜降道:
“温霜降,许公子是圣上亲自下令来的教坊司。
你不要忘了尊卑之分,他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听懂了吗?”
“明白...”
温霜降轻点臻首,然后就一直盯着脚尖,不敢抬首。
“抬起头来。”
待宫女走后,许安轻声开口,声音不温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