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吧。”
黎晚起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羽绒服跟着她一起出去。
许年年对她晃了晃手机,“不用了,他来接我了。”
“年年,你想不想重新拿起画笔?”
许年年站在院子中,看着站在门口的黎晚,她的身后是橙黄的灯光,将她周身照的很柔。
她的话却带着硬度,砸在许年年的心湖,带起蹭蹭涟漪,一直到她回家,湖面也没能恢复平静。
还想不想拿起画笔?还敢不敢拿起画笔。
汽车碰撞声,救护车的声音,医生的叹息声,周遭的安慰声夹杂着争吵,哭泣,一齐涌上她的脑海。
她身子抖了两下,立刻惊醒。
君南臣看着怀里的人,帮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让司机把车内的温度再调高一点。
“你做噩梦了。”
他的胳膊收的更紧。
许年年看了眼窗外,雪落在车窗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回到房子里,她洗完澡,君南臣在客厅里工作。
许年年瞥了眼丢在地上的包,想到林泉给的东西。
走过去,打开里面的盒子,很多张纸卷在一起。
刚开始是卷子还有演讲稿和主持词,再后面就画的画。
每幅画的左下角都用艺术体写了个N,一道横线横穿字母。
许年年认出这是她的画,可是她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她的画,怎么会出现在林泉的手上。
那些试卷都是她的答题卡,演讲稿和主持词都是她参加的活动。
这些她都只有片段式的记忆。
看得太入迷,君南臣何时走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他拿起旁边的画,坐在她的身边,“这是你画的吗?”
许年年回过神来,对他点了点头,“是我高中时期画的,但我完全没有印象。”
那些画有自然景物,有人物,也有物体。
“这是谁?”
君南臣拿起旁边有人的那张图,整幅画都是暗色调,让人看了不禁皱起眉,像是有东西捂着鼻子,呼吸不通畅。
许年年也忘记了,她画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侧面。
“可能是哪个老师吧,后面的背景是教室。”
黑板报上还写着奋斗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