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在陆言岑和向晚身上逡巡了一下,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然后以一种极慢的、看起来很不自然的姿势走了过来。
“贺总。”陆言岑神色淡淡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把向晚放到了陪护床上。
贺寒川嗯了一声,只是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向晚身上,晦暗不明。
四目相对,向晚睫毛控制不住地颤抖,四肢略有些发软。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有汗水从额头冒出。
她不知道他额头上的汗水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身上的汗水是被吓出来的。
正常做手术都会注射麻醉剂和镇定剂,她急救完后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就算醒了也不该是这种状态。
也就是说——
他应该知道她这次发病是在骗人了。
“没事?”贺寒川步履极慢地走到转移床前,看着向晚问道。
向晚身上还穿着他的西装外套,后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了。即便知道这些年他误会她,理亏的是他,但她还是怕他,只是怕中又有恨和不甘。
“我没事让你很失望?”害怕和恨意的天平来回倾斜,最后还是倒向了恨意。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刺到了贺寒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道:“没事就回病房休息去吧。”
他顿了一下,紧盯着她说道:“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我。”向晚手脚都是软的,却仰着头逼视着他,“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相信我就该两年前的那件事只是个误会,我从没对不起你,反而是你对不起我!!”
她情绪激动,声音因过度拔高而显得有些尖利。
一旁,向宇目光钉子般地钉在贺寒川身上,全身每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处于高度警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