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打仗养出来的呗。”周一辛说:“不过也歇不了几天了,明日我俩就得出城。”
“大帅怎么说的?”卫思宁随口问了句。
周一辛正要开口,不料却被杨云拽住,后者万年不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生硬道:“军情机密,在这说不妥。”
卫思宁闻言微顿,杨云的反应太明显,很难不生疑惑。他几乎瞬时就想到了喻旻。
他假意四下看了一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方圆一里再多不出第七只耳朵来,什么机密军情连我都说不得?”
周一辛心眼没长全,哪里知道杨云顾忌什么,生怕杨云的话开罪了他,连连直道:“说得说得”
杨云硬着头皮还想再拦,被卫思宁一个冷冽的眼神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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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旻要淹了安右互市。
卫思宁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曲昀的住处来了。和周一辛他们分开后,他没敢直接回去。他原本应该愤怒,告诉喻旻事情不应该这样去解决,告诉他安右城里还有千万无辜百姓。
可还没来得及愤怒,茫然和害怕先吞噬了他。
他站在曲昀小院门口,有些恍惚。
他还像多年前那样,遇事就只会往曲昀的小酒馆躲,他年少浅薄,觉得再多的愁苦也抵不过一场大醉。
可惜如今曲昀拿不出二两烈酒给他。
“殿下?” 半开的门缝探出个脑袋,郎岚看清来人后把门拉开一扇,“您怎么不进来,师父在里面。”
他蓦然回过神,心中惊觉地泛上一丝苦来:他常觉得北疆的日子自在安闲,差点就忘了这里是非生即死的战场。
卫思宁抱着文卷,双臂紧了紧,摇头说:“不了,我恰巧路过。”说完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