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中间的是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偶有几声痛呼。
刘竟眉眼一蹙,他们都护府的宿敌向来只有沙匪,彼此势同水火,从来没有抓活口的习惯。
身旁一人上前解释说:“大哥,这几个人是郭炳将军交给我们,让我们带回都护府交喻大帅处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是给喻大帅的。”
信面戳了个红戳,是封急信。刘竟揣上信,边往后院走边嘱咐:“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喂点药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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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竟火急火燎地跑到喻旻房门外,一把推开房门,跟拎着布帕的卫思宁面面相觑。
喻旻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桌前,一手压着张小地图比划,另一只手抬着——卫思宁正给他擦手。
刘竟喉头滚了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毕竟生平头一次看见亲王殿下弯腰躬身地伺候人。正主喻大帅全神贯注地看地图,仿佛享受惯了似的。这场景既惊骇又诡异地和谐。
喻旻回过神来,蛇咬似的抽回手,故作从容地招呼道:“刘将军早。”
刘竟脑子一白,喃喃回道:“早你们也早”
喻旻眼尖,看到他手里攥着的信纸,“将军找我有事。”
刘竟愣愣地点头,这才递上信,正色道:“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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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郭炳按例外出巡城,巡到一处互市时遇见一群行迹可疑的商人。这群商人白天在街市里晃荡,看似什么都感兴趣,但又什么都不买,总像商贩们打听哪里客流多,货物分流都在哪些街巷。
一群人就这么在城里晃荡了四五天,天天如此,大街小巷都窜过了。他向来谨慎,留了个心眼,不想一路查下去竟然还真查出了东西。
郭炳先是让人去商会馆过问一下来历,岂知却查无此人。再到几人住的地方一问,得知这几人自称是西边犬戎部的米酒商。店小二是个热心的话痨,说话咋咋呼呼地:“说是犬戎人,可听着话音却不地道,小店接待了不少犬戎商队,不说十拿十稳,十拿九稳总不差。这些人八成是没有关牒的黑商。”更奇的是他们白天不知去处,天黑就开始做生意。每晚都从后院屯货的地方搬好几箱子货物出去卖。再问门店在哪,买家有谁,却没人知道。
郭炳问完正要走,旁边有个房客突然搭腔,疑惑道:“不能是犬戎人吧,昨儿出门我听到他们说的分明柔然话。”